实际上陈永福在两天之前就已经赶赴了开封城的北部地带。
而后根据当时的情况,陈望才制定了今日黄昏之时的计划,让陈永福配合着一起合击城外的万民军。
“将军言重了,此战在下只是作为偏师策应,能够击破寇贼军阵,还是全因将军麾下甲骑之利。”
听到陈望提起自己,陈永福并不敢托大。
虽然陈永福和陈望之间互不统属,但是陈望不仅是统领一镇的总兵,而且还是挂印的将军,这算是平白大他了两级。
在如今,卫所序列之中的指挥使、指挥同知等等,或许不懂为官之道。
但是一众营兵的军将,却是没有办法不懂。
能够做到城守副将,还是开封的城守副将,陈永福自然不是什么不通情理,不通人情世故的人。
现在河南的局势极为复杂,作为巡抚的李仙凤兵败郑州,甚至被叛军所杀。
而作为河南总兵的王绍禹,则是被兵变所杀,还丢了洛阳。
如今的河南,作为巡按的高名衡实际上接管了河南的政务。
而河南的军务,不出意外的话。
必然将会落到陈望这个平贼将军的身上。
现在陕西、四川、南直隶打得不可开交。
三边总督郑崇俭,带领着陕西的官兵正在追击李自成。
而杨嗣昌则是带领着各镇的营兵,追入了四川,清剿张献忠和罗汝才两部。
北方的辽东也是风起云涌,听说建奴云集重兵,似乎准备再度筹备进攻锦州。
边事危急,战事一触即发,九边的兵马都已经开始被征调了起来,长城沿线已经全部戒严,保定等北方的军镇,也都是风声鹤唳,极为紧张。
如今的河南和周边,除了陈望之外,也再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挑起这个大梁。
只怕是等到开封的捷报传到京师后,朝廷委任陈望主持清剿事务的诏令便会下达。
考虑到日后可能会在陈望的手下听差,陈永福自然是小心翼翼,不敢怠慢。
“陈将军说的不错,陈总兵此战同样也是功勋卓著,功不可没啊,都不谦让。”
高名衡哈哈大笑,顺着陈望的话,也夸赞起了陈永福。
一时间气氛倒也是颇为融洽。
“今日夜深,这里又是府门之前,也不便久留,其余的事情就明日再谈了。”
相互又攀谈了一些时间后,高名衡最先提起告辞的意思。
陈望和陈永福自然不会阻拦,两人站在原地,目送着高名衡进入轿中离开之后,而后才各自上马。
陈永福兵营的驻地在北,陈望的驻地则是在西,两人并不同路,所以也同样在宫门处分别。
之前和高名衡还有陈永福攀谈的时候,其余的文武官员也都是识趣的提前离开。
所以陈望向着军营走去的时候,一路之上都是安宁的一片。
行走在街道之上,唯一能够听到的便只有战马马蹄踏过地面的声响。
骑乘在战马,陈望的身躯伴随着战马的行走而上下起伏。
周王府内的歌舞升平,富丽堂皇,和当初在他在开封城外见到的一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宛如一块大石压在他的心中。
当初在进入北京城的皇宫之时,陈望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作为一个国家的门面,皇宫应当华贵,皇宫也应当壮丽。
不过当初进入皇宫的时候,陈望也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的华贵和壮丽,
当初进入皇宫之时,陈望只感觉紫禁城雾蒙蒙的一片,有些地方甚至年久失修,很多建筑的颜色都不再鲜艳。
所赐的宴席,也都是一些家常的菜肴,颇为朴素。
宫女内官们,很多人的衣服,也都同样深沉,充斥着一股暮气。
足以见财政的困顿,国家的疲敝。
而周王府内,却极尽的奢华,金碧辉煌,一派奢侈糜烂的景象。
这样的景象,恐怕在其他的王府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