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皇上要顾全大局,思虑甚广,非我能见晰一二。只是,他赵景泽再胆敢肆意妄为,即使冒着触怒圣上龙威之险,我也不会轻饶他!”
大家都明白,习贤血气方刚,心中黑白分明,又极力维护景昉,此一番话,皆是发自肺腑。
吉泞对习贤说道:
“若他再胡作非为,我们定不会顾念其他。”
景昉目光如洌,一字一句道:
“他再不能够了。”
吉泞眼中一震,景昉说此话时,那种震慑人心的强烈气势,让他感到陌生又有一瞬的错愕!他默默望向易橒澹,而后者的眼中只有如冰般的绝冷。
易橒澹沉声道:
“这次,我还查明了,皇太后寿辰之日,潜入昭德殿,刻意杀死肃汇将军是凌峥的羽卫所为。”
吉泞陷入深思:
“等我想想。那时,凌骞刚入开封不久,凌峥却是暗中尾随抵达,凌峥是想嫁祸凌骞。”
易橒澹漠然点头:
“对,他们兄弟反目,互相钳制彼此,居然闹到了宋国皇宫里,这也是皇上不希望此案无限扩大的原因之一。”
此时,每个人的心里才算是清晰透彻。历来,皇室中,兄弟相残,明争暗斗,致使两败俱伤的事例比比皆是,可想而知,这是任何一个帝王最不愿乐见,也是最为避讳的事实。
习贤急忙问:
“橒澹,那我爹中百步蛇毒一事,与他们银国可有关系?”
易橒澹沉思:
“百步蛇,宋国境内确是少见,但我所知,此蛇在银国境内也鲜有。”
“我们知你,孝心至淳,放心,此事会水落石出的。”景昉望向习贤,“目前,让我担忧的不是我的安危,而是,分析岭山遇袭、知楠别院暗杀、弥关之险桩桩件件之后,让我想到景泽的目标,不仅是我,他还有更大的计划。”
吉泞亦疑虑重重:
“你们可还记得,他入宫请求迎娶思北霜为妃之事?”
易橒澹双眸深邃:
“他想要《执凰相书》!”
吉泞说出心中的不解:
“历代古书中,对《执凰相书》皆无记载,只有前朝一个名浮生的诗人,曾纪录过此书的一笔,据说,他有幸撰写了此书的前序,还留下一首七言,纪念此事。这本为世人所竞相追崇的书,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吉泞,你博览天下群书,连你都知之甚少,他人就更不知详细了。”景昉目色深幽,看向易橒澹,“此后,我们还要确保此书不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里。”
易橒澹心领神会,默默颔首。
景昉面向大家,神色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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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一件事,我心中揣测许久。橒澹,我入宫面见母妃,偶然得知,皇太后为你与朝雨赐婚之事,是朝雨所求。她仰慕你,我并不奇怪,只是她的冒然与急切让我生疑。那日宫中,她对我在弥关之事的细节,也是问得仔细,她不关心我的伤势,而是问及了三方杀手的情况,她似乎很紧张,我当日有没有摸清对方的来历。兴许,是我多虑了,但总觉得朝雨,意在试探。”
易橒澹黑眸寂然:
“不是你多虑,我也怀疑过她。自小,说她与你亲近,这无可厚非,但于我,在和亲之前,她待我如兄长,我也因为你的缘故,照顾她。自岐山大营回来后,她就请皇太后主持赐婚,态度改变,千里之别,这是其一;你们可知,景昉重伤而归,第一个连夜派人来王府打探景昉伤势的人,就是她,这是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