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焕丘轻轻颔首:
“还有一点,殿下与三王爷情同手足,你既打定了主意,三王爷与你被议婚之事,也得处理妥当,皇上那边,我去禀明,而你们之间,就靠你自己了。”
御书房
皇上把奏折狠狠摔在案几上,勃然大怒:
“平日里,一个个都称是朝廷的肱骨重臣,一遇到需要他们出策出力之事,就急着撇清关系,畏首畏尾,退缩不前!”
景昉神色淡定:
“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皇上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问:
“唯有你想着为朕忧虑,前来御书房中商讨和亲之事,那你就说说你的想法。”
小主,
景昉语气平静地:
“儿臣想说的是,父皇疼惜朝雨之心就如同朝臣们关爱他们的子女。”
皇上眉间深锁:
“你!你究竟是何意?”
“父皇,儿臣想与您回忆一桩往事。”景昉目色冉冉,“您可还记得先祖仁和皇帝的胞妹安乐公主吗?”
“安乐公主?”皇上极力回想,愁思如重的双眼渐渐变得柔和起来,“那是朕的姑姑,是一位绝世的奇女子。朕幼年时,她常常带着朕与众位王爷们去西郊狩猎,在整个皇宫里,她的故事也都无处不在。今日,安乐公主带着宫女们种出了稀有的牡丹品种,明日,安乐公主私访民间,惩治了中饱私囊,欺压良民的少府......关于她的话题,无时无刻不在传扬,那时的宫中与坊间,对她皆是赞扬称颂!先帝曾说过,倘若安乐身为男儿身,这天下就可以放心地交托到她手上。”
景昉目极思远:
“那安乐公主的结局,又是如何的?”
皇上自内心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当时的迌国虽然贫瘠,但却掌控着漠北整片的广袤土地,国力不容忽视。迌国君王请求和亲,以稳固两国边界,先帝忍痛将安乐远嫁迌国。后遇迌国兵变,安乐死于战场之上,死状惨烈,薨时,年方二十二岁。”
景昉肃然跪下,声声如寂:
“父皇,天下臣民的子女皆为您的子民!您不忍让雨受颠沛之苦,与我们分隔千里,乃是仁孝重情之德,得天下臣民们膜拜敬仰!可您又怎么忍心,让您的其他子民,背井离乡,远嫁到莽荒之地,从此与至亲隔绝,让白发遥望异地,忍受生离之苦。”
皇上厉目问道:
“景昉,你是要阻止这次和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