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涛的漩涡被打碎,反而迸发出更强大的撕扯的力量。
和那老者一番谈论,李观一受其点拨,对这两招绝学更有领悟。
此刻能靠着双手用出,虽然比不上手持神兵拼尽全力的绝杀,却也是了不得的手段,两招绝学齐出,内劲辅佐,更有奇妙变化,威能更甚。
漩涡崩碎,一块巨石,已经彻底化作了灰尘。
李观一手掌皮肤仍旧光洁,没有半点的伤痕。
他体悟自己刚刚运转内功时的感觉,若有所思:“运转外物异种真炁为我所用,算是【虚】,这一门功法的真正妙处,应该是到了高深境界之后的【合】才是……”
“不过,这应该是陈国这门神功的核心。”
“陈承弼老前辈是不敢传我的。”
李观一倒是可惜,不过,就只是第一重的《六虚四合神功》,也足以统率三门不同内劲,有诸多变化,哪怕就是寻常的一拳,加持这三道劲气的连续变化,也是上乘武功了。
这应该便是所谓的江湖神功,修持之后,随手使来,皆是绝学。
李观一虽然远不到这個层次,其中道理,大抵相同。
李观一在这一日和薛老见面的时候,说自己觉得藏书阁的那位司清有些问题,但是具体是哪些问题,李观一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觉得有些危险。
所以回来的时候,用陈承弼老爷子教给他的功法检查。
发现身体内有一股异种真炁。
而只有司清接触过自己。
薛老本来还笑着的脸微凝,让李观一把这劲气施展出来,李观一伸出手在桌子上轻轻按了下,等到他抬起手的时候,这一张红木桌就多出了一个掌印,坚硬的木质材料化作齑粉流下去。
薛老的眸子微敛,看着这一股内劲,许久不曾说话。
他道:“往后离司清远些。”
“此事交给老夫。”
于是李观一心中大定,此刻他才更明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话,松了口气,道:“有薛老您在,我就安心了啊。”
老者却看着李观一,笑叹道:“老夫才是。”
“你每每都能发现些对我薛家很有价值的事情,奇哉怪哉,每次都能撞上事儿便罢了,怎得每次都能有收获?”
“当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了。”
李观一道:“是因为薛家和他们本身就敌对,他们不敢动薛老你,不敢动姑姑,而薛家现在年轻一辈出头的也就只有我了,他们不敢动薛老,还不敢动我么?”
老者慨叹。
李观一道:“不过,薛老,我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能回金吾卫当值?”
薛老看着李观一,摸了摸下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摸走?侯中玉的?”
李观一尴尬点头。
这些老爷子的江湖经验太丰富了点,自己想做什么,一眼就被看穿了。
薛道勇却放声大笑起来,痛痛快快道:“哈哈哈,这算是什么,摸尸这事儿,走江湖的谁没有做过,好,有陈承弼那老家伙帮手掩护,你回去不算什么。”
“老夫这就给你安排,今日就回去。”
“若是找不到机会把东西捞回来,就找老夫。”
“我替伱去‘捞’,不过,得分我一点。”
老者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
“七三分怎么样?”
李观一谨慎小心地问道:“你三我七?”
薛道勇摇了摇头,笑眯眯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李观一,道:“我七,你三。”
李观一瞠目结舌,少年愤愤道:“奸商!”
薛道勇罕从李观一脸上看出这样表情。
老者心情愉快,放声大笑。
李观一重新回到金吾卫的消息很快就到了夜不疑他们的耳朵里,才刚回去,李观一不打算立刻就去麒麟宫附近拿走东西,而是打算老老实实当几天差,当日周柳营就拉着他说一定要接风洗尘。
几人卸了甲胄,穿着便装,骑了烈马从长街而去。
去了整个江州城里面最大的花楼,周柳营从这烈马上翻身飞下,将手中的缰绳扔给旁边的小厮,极顺滑自然,李观一不愿来,夜不疑道:“此地不是寻常烟花巷柳,也不是勾栏。”
“我等武者,志向在天下和武道,三重前不破身。”
“只来此饮酒听曲而已。”
“就如老周,他盗取好酒给你,也只被他父亲打一顿,若是他敢破身,他父亲不会说什么,不会打他,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