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在很久之前,曾经窥长生之迷,被弟子背叛,窃取了功法,几乎癫狂,三十年内四处游荡,茹毛饮血,指甲长而弯曲,头发混乱,却有一日,走到了山上,看着大日初生,草木生长,万物可爱。
忽然醒来,泪流满面,大彻大悟。
抛弃了那饮血食肉掠夺苍生的长生之举,如此坦然,餐风饮露,反倒寿数绵长。
皇帝请这位方士重新以血色符箓编织入了绳索,又取来了一柄道门学宫的符剑剑鞘,将赤霄剑的锋芒收敛。
红色的细绳密密麻麻,一圈一圈地捆缚剑身。
每一圈落下都垂落有古代的铜钱。
赤霄剑自此沉睡。
但是此刻,这封锁于符剑剑鞘之下的赤霄剑忽然醒了似的。
它似乎察觉到了一场本该发生的战斗,如同一场大梦,再度感觉到了熟悉的宿敌之气,它渴望奔赴去参与这一场厮杀,于是低沉的鸣啸震动,但是那符箓一层一层亮起来了,这剑鸣被封锁住。
未曾被太和殿外的诸夫子们听到。
虽然大皇帝尝试将赤霄剑鸣的事情压下来。
但是他在最初的时候,以为赤霄剑的复苏是为了自己,所以不曾立刻封锁这消息,学宫的夫子们懂得许多的手段,可以察觉赤霄的变化,此刻他们来到太和殿,要去检查赤霄剑的状态,却被大皇帝的禁军给阻拦。
双方争执起来,声音和金铁碰撞的声音不算是小。
赤霄剑在剑鞘中鸣啸,始终未曾被发现。
最终逐渐低沉了下去。
李观一一次一次的和霸主的煞气交锋,每次交锋,青铜鼎内白虎法相对应的玉液都会累积一丝,一次两次,不知道已过去多少次了,他觉得那灯光的辅助已不在重要了。
只剩下战斗的念头,太过于高频率的厮杀,太过于惨烈的战场。
太过于强烈的执念。
战,战,战!
就在李观一陷入厮杀的时候,破军遭遇了麻烦。
他已出城了,却敏锐的感觉到了杀机。
一股巨大的威胁感浮现在了他的心底。
他忍不住对那老爷子大喊道:“祖老,你说有人对你下杀手?会是谁?”
祖文远温和道:“不知道。”
顿了顿,却自然而然地补充道:
“应该是天下前十的水准。”?!!!
破军大骂一声,手腕一动,马车狂奔急速,破军的感知已经提升到了极限,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明明是大祭之前,大道之上应该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地不同凡响。
此刻却是忽然寂静下来了。
寂静,无声,带着一种让人冷到骨子里的冰寒。
只有马蹄声音,车轮声音。
就连这声音都渐行渐远,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
破军让马车以特殊的动作,之字形迅速摆动,墨色的瞳孔里面泛起妖异的紫色,一字一顿道:
“天下第十,司徒得庆。”
“祖老,你有武功吗?”
老者却只是抚须微笑道:“不会。”
破军道:“可有后备的解决手段?”
老人摇了摇头,笑容温和:“没有。”
破军咧了咧嘴:“好了,主公睡着,咱们也不必藏着掖着,老前辈,您可是算经第一,总有什么谋算的吧?”
老人看着这年轻的谋主,悠然微笑道:
“看运气。”
破军:“…………”
他似是无奈。
可嘴角微微勾起,反倒是大笑起来,年轻的谋主自信洒脱:
“哈哈哈,您老这样说,我可就放心了!”
祖文远因这年轻人而讶异,旋即叹息笑着道:“后生可畏啊。”
“每一代都有如你这样的俊杰啊,如此天下。”
“岂能不乱呢?”
司清已踱步虚空,他是奉命来处理祖文远的。
空气中的煞气已化作了一种特殊的阵法,隔绝了此地和外界,如此他杀戮此人,也不会被谁察觉到,今日因那小子而颇恼怒,此刻他心底的杀意正盛,懒得回去取神兵承影剑。
区区手无缚鸡之力的祖文远而已,他提起一柄玄兵长剑,穿了那宝甲乌龙缠身。
然后,将一物覆在脸上。
那是当年陈国公纵横沙场。
太平公驰骋西域的暗金面甲!
追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