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把其他地图都毁掉了。
玄龟心满意足出现在了李观一的肩膀上,李观一忽然感觉到背后一位老者开口淡淡道:“这一副山水图,是先祖陈国公讳霸仙所留下的,似乎蕴含有山水之真意,后辈子弟武功卓越的,可以领悟武学。”
“你的眼光不错,有何领悟?”
在老者开口前,李观一不曾发现他。
这老人的修为境界,必然极高,李观一道:“晚辈天资愚钝,并无所悟。”老者看他一眼,没有多说,只是淡淡道:“你总不能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带一物离开吧。”
李观一告罪一声,目光扫过,毫不犹豫地拿了胥惠阳指点过的青铜碑,上面记载了一门腿法,算是法相级别神功之下一等一的上乘武功了,据说修行到了极致,可以踏着风而行,极为玄妙。
老者看着李观一拿起这青铜碑,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狡猾。”
“前辈,我就要这个了。”
“好。”
老者拂袖,李观一眼前一花,也不知道怎么样,就出现在了藏书阁之外,风吹过来,发梢微扬,他看着这石碑,心中欣喜,没有想到玄龟看中的东西更大,此次不但得到了陈国公秘传的地图,更学会了【摧山】之后衔接的绝杀【破岳】。
还可以顺走这神兵材料,上面还有一门上乘的腿法。
李观一提着这【青铜碑】离开,却见前面一人,似在等待自己,看上去十七八岁模样,金冠束发,模样清俊,但是脸上却带着疲惫,正是陈国太子。
这位年轻的太子看了一眼李观一,道:“我在等伱。”
李观一扬了扬眉,道:“太子殿下,有何事情?”
太子疲惫,却仍旧冷静,轻声道:“……惠阳离开了,我想,你我或许可以联盟。”
李观一怔住,他笑道:“殿下,我是薛家的。”
太子看着他,道:“我知道。”
“但是,我方才知道了消息,外公他被剥了丞相之印;父皇要开始清算文官一系了,我的东宫也会被清算,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欢我,不管我如何努力,如何读书习武,父亲都似厌恶我一般……”
“我的武功越进步,弓马越娴熟,父亲眼底的恶意就越重。”
“娘亲也一样,我是她的儿子,她甚至于在我年幼的时候就不许我进入她的内殿,我走过的地方,都会焚香洗浴……如同我是个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寻常孩子家的母亲叮咛话语,她从不曾对我说过。”
“我五岁,她因为碰过我,把我在雪天一脚踢出去了,然后独自不断洗手,洗得手掌都渗出血丝,白雪漫天,我就躺在那里,心口钻心地疼。”
“但是,我仍旧想要为我自己争一争。”
这位十七岁的太子手掌按着心口,道:“明明应该倒下的,但是,我似乎还是不甘,我这一颗心似乎不肯这样服从既定之命运,它像是一颗狼的心,每每在夜间不甘地嘶吼,让我整夜地难以入睡。”
“没有父亲的看重,母亲的疼爱,我只是我罢了,只有萧将军会教导我,外公会点拨我。”
“外公被清算后,我也难以逃脱,但是,父皇他不会允许薛贵妃的儿子成为太子;父皇是如枭一般的皇帝,睥睨四方,独视,独断,独听,他的秉性,不可能让薛家这样的外戚之子成为皇帝。”
“一旦我倒下,他就会为薛家重新立一个对手。”
“薛家会被清算,最后那位未出世的弟弟,将会成为独臣一般的太子,只有薛家尽数被清算,那个弟弟才会有登上大位的机会;甚至于,只是机会……”
“我倒下,薛家也不会长久,会有各种麻烦。”
“这样的理由,可以吗?”
“你我结盟,可破此局。”
李观一看着眼前的太子,眼前的太子,名为文冕,是压制武性的名字,但是那样锐利的目光之中,仍旧有如同野兽觊觎天下般的气魄,如同他真正的父亲。
李观一咧了咧嘴,道:“臣乃武官,不知殿下说的什么?”
李观一拒绝,转身离开了,陈文冕道:
“你会答应的。”
李观一觉得,这乱世之中的豪雄太多了,少年英杰,中年的豪雄,还有老而弥坚的怪胎,如此天下,又无能压制他们的人,焉能不乱?
豪雄并起,群雄蜂拥。
明明是纷争的时期,可中原气运却诡异地强盛起来。
李观一回到了薛家的时候,发现已有许多拜帖送到了。
只是其中最上面那一封特殊。
来自于李昭文。
里面写着:‘当日邀约,若兄弟获胜,当设宴赠礼’
‘今日长风楼上,昭文等兄台前来’
是当时候的约定啊……
李观一想起来,忽然听到一阵咳嗽,抬起头,看到破军踱步进来,年轻的谋士带着一丝温和微笑:
“主公,某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