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百分百会打起来!
只有突厥人自己打起来,这位帝王才会放手于天下。
“老东西,心真狠啊。”
破军轻声道:“把自己女儿也当做天下的祭品么?”
“……毕竟,不是你和那女子所生的。”
年轻的谋士道:“帝王啊帝王。”
“当真豪情万丈,却又薄情漠然,放在这青史之上,也算是重情重义的一个,是个合格的君王了。”
他声音顿了顿,下巴微微抬起,嘴角挑了下!
“不过,那是你们,我家主公就不是这样子了!”
破军的嘴角微微勾起,从容不迫,有一种炫耀的感觉,却又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能和其他人说,所以只好很遗憾得低下头,自己品评了。
遗憾的事情是,你们竟然没有这样的大好机会,听我为你们讲述我主公三十七个优点和长处,以及那一本新写下的《论吾主为何是最强的白虎大宗》的论述策论。
实在是,太遗憾了!
真想把这本书刻录个千万份,江南十八州人手三本。
一本用来翻阅,一本用来赠友,一本用来供奉。
破军微微抬眸,遗憾不已。
他已促成了突厥和应国之联姻,引导了二皇子和太子之间的争斗,尤其是姜万象离开之后,这两位之间的争斗渐渐有些剧烈起来。
但是,并不是直接的争斗。
那是愚蠢之事。
姜远按照破军的建议,开始塑造爱父爱母,忧心于天下的名声,且结交名士,尊重谦虚,远离女色金银,生活简朴,争斗的从不该是势力,而是名声。
破军和这应国的丞相,尚书郎之间多有明争暗斗。
但是丞相只当做这样的敌意是因为他们两人针对七王。
未曾更进一步去想。
破军在应国的战略基本已经完成了,虽然自己还处于一定危险之后,可是抬起头看着远处,却还是担忧,道: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应国波涛已至于此。主公啊,主公,你那里,可还安全?”
“恨不能此刻身在主公身边!”
“为主公,排忧解难!”
……………………
中州学子变化,应国国内的波涛,此刻还牵连不到中州,姜万象每日里只是和学子宴饮,要不然就是钓鱼喝酒,宴饮至酣畅的时候,会自己弹琵琶,歌而和之。
声音苍茫嘹亮,有豪雄气魄。
而陈国陈鼎业则是和学子谈论学问,他当年就是以读书极多,极深而明传于四方,确确实实可以折服许多的学子,让他们的心中多有尊崇。
陈鼎业私下里却对司礼太监道:
“学子天真稚嫩,口中道德仁义,却还说不过我这样一个孤家寡人,他们只是懂得这些东西,却不能遵守,我论道高于他们,可我自己只把这所谓的仁义道德,当做一种兵器。”
“可见除去蛊惑人心,儒家也没有什么用。”
“兵家法家纵横一脉,才是治世之才。”
不同一方都有自己的抉择,这一日瑶光和司命老爷子一起去钓鱼,李观一如往常那样,拜访了王通夫子之后,又和谋士团说了两句,前往长风楼中。
他有习惯,每过一个月都会去长风楼里,看这个月天下各处的变化,在镇北城的时候是这样,在江南十八州的时候是这样,在公孙家的时候也是这样。
这个习惯和文灵均他们说了之后。
文灵均呆了好一会儿,斟酌言辞,温和地道:
“主公有大运气。”
文鹤先生却悠哉悠哉地道:“主公这习惯,完全就是被惯出来的,情报传递本来就是很难的事情,兵法里都有专门的【用间】篇,可见其重要。”
“您真的是被惯坏了才没有发现吧?”
“您去了哪里,都能找到长风楼,乱世麒麟所在之处,必有长风楼等待,这习以为常的事情,本身就是最为不合理的事情!”
“这长风楼又不是路边的杂草,可以自己长出来,想要立足在不同的地方,传递情报,搜集人员,可不是张张嘴说说话就能做到的事情。”
“主公您最好考虑一下,要好好感谢且奖赏那位长风楼主。”
李观一挨了一顿谋士团的‘批评’,无奈离开。
目送李观一离开的时候。
文鹤摇了摇头,道:“真是宠坏了啊。”
“这样潜移默化地让主公几乎忘掉了经营情报体系有多困难,把这事情当做寻常的事情,不知道是要费了多少苦心。”
“更奇怪的的是,那个人竟然不希望主公因为这件事情感谢她。”
“奇了怪了,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风啸道:“或许有。”
文鹤道:“我不信。”
于是风啸只好狂翻白眼。
骂骂咧咧。
李观一登上了长风楼,他进入静室之中,现在长风楼传递情报的静室有点像是鬼市了,中间有一层厚厚的幕布遮住了,只传递情报,不见对方是谁。
已慢慢像是个正规情报组织了。
想来这一两年是吃过许多闷亏才慢慢改变的。
李观一坐下等待长风楼主。
中州皇城的长风楼主正等待上去,却被唤住了,她诧异转过身,看到一位熟悉的少女,穿一领青云纹的交领袄,腰间细褶数十,行动如水纹的马面裙。
中州长风楼主神色一变,就要行礼,却被那少女按住。
少女手指抵着嘴唇,示意安静。
然后让楼主后退,她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这三十三级台阶,却如此漫长。
最后她坐在了静室的幕布之后,看着眼前的身影。
微微吸了口气。
嗓音清澈:
“这位贵客,不知要什么情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