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离开柳娥,基本上是能少说一个字绝不多说,又是两个字:“没提。”
这天儿就聊不下去。
周敞只能最后再嘱咐一句:“不管怎样,这一趟都要格外警醒着些。金润看起来应该还可以,但随行还有金曹司的人,两边人日常憋闷在船上,可别起冲突,耽误了大事儿,前方战士还等着这批药材治伤治病呢。”
“是。”高远答应。
第二天大家在船上过了除夕。
开始虽然很多人心中怨念,但周敞给所有水师的官兵,加上随行人员都包了大大的红包,也就让人人都觉得别有一番新意了。
更有好些背后议论,倒觉奕王不像是传闻中的为人了。
接下来顺风顺水,也是周敞慎之又慎。
行了七、八日,船只不得不靠岸进行补给。
过了年虽然就是春,但越往北天气益发寒冷,好在河道两边竟都没有多少浮冰。
周敞反而纳闷:“大家这个时候不是都应该都在家中过年,就连前线双方都暂时休战,各自过年,为何河道和码头上来往船只反而增多?”
“王爷还不知道呐,就连奴才都知道了……”瘦猴正啃着一只鸭腿。
那是水师营的人刚刚从码头上大批采买来的粮食蔬菜,其中还有腌制的肉干和熏烤的鸡鸭。
周敞头都懒得回,只望着码头岸上如织的人们,问:“你知道什么?”
瘦猴嘴里乱嚼,不耽误回话:“还不是因为王爷取消了三税又来了‘战时令’。现在人心惶惶,不知道您又要起什么幺蛾子。那些做生意的已经憋了许久,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能运的都运,生怕迟则生变。”
“呃……”周敞就不知该作何感想,最后只好来上一句“也对,做生意的人嘛,哪里还有什么过年不过年的。”
之后,船只照常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