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和瘦猴在一旁都不无担心,但又不知说什么好。

周敞不是奕王,也是奕王。

高运说到底也是为保护她而死,而当初是她支持高运出来历练的,没有想到那样阳光聪明、嫉恶如仇的少年,就这样死了。

而高远,与奕王相识之初,就是为了弟弟。

这么多年也是为了这个弟弟在活。

现在高运去了,让高远怎么能承受得住?

而身为奕王,又如何才能安抚高远失去唯一亲人的伤痛。

给不了,谁也给不了。

周敞在心中摇头。

就这样,几人无声无息都在外间默默陪伴高远。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屋内开始掌灯。

柳娥才点了一盏油灯进去内室。

半晌不闻里面动静。

柳娥再出来时,就对周敞和元亓轻声道:“高运去了,高大哥要多陪弟弟一会儿,王爷和少东家还是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奴婢在这里料理就是了。”

人死灯灭,再做什么也是无用。

周敞缓缓站起身来,本想着该张罗高运的后事,隆重才好,但一念又转,高远岂是在乎这些的人?

且说她对这些也基本是一窍不通,还是交给懂的人去做。

也就不复多言。

元亓和瘦猴也都跟上。

到了外面,刚要回转上次来北既就住的驿馆小院。

杨益却还等在廊下。

“杨大人,我的护卫去了,有什么事儿改日再说,今日实在没心情。”周敞摆摆手就要打发杨益。

杨益一听,也算是知道的结果,但与高运就算相识也不熟悉,因此心中就没多少波动:“奕王殿下节哀,他能为保护奕王殿下牺牲也算是死得其所,倒是经此之事,下官想,这驿馆也未必安全,殿下不若一步府衙,下官也好严密保护。”

周敞身心俱疲,高运尸身还躺在屋里,亦不愿挪动他,就是摇头:“不必,我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