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娘被黎叔带走了,这令他心中隐隐生出一股憋屈之感,却又无可奈何。
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逐渐靠近。
很快,一名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他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举手投足间透着干练与自信,“严先生。”
他叫陆景,步伐沉稳地走到严魏然面前,略微低头表示敬意。
中年男人抬眸看向他,眼神依旧带着几分冷意。
陆景没有急着开口,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感受到严魏然的气场,陆景知道今天的会面让他心情不佳,身为得力助手,身为晚辈,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
过了一会儿,严魏然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满的情绪,“凤娘知道我会给黎叔面子,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陆景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黎叔出现得突然,手下们都没反应过来,也在我的预料之外。”
谁说不是呢?
“严先生,这次见面,您本就没想直接对她动手。”陆景看得明白,“她是战少老婆的外婆,动她的风险实在太大,不值得为此破局。”
严魏然眼神微微闪烁,沉稳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隐藏在深处的怒意,“动她,无异于自寻麻烦,但令她感到不安稳,就正是我要的效果。”
陆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理解的笑意,他了解严魏然的思路,立即补充道:“您一直擅长攻心之术,与其正面交锋,不如在暗中施压。”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有一种预感,黎叔还会找上门,替凤娘说情。
今天在废弃的厂房里,严魏然也看出了黎叔对她的那种不一样的情感,再加上黎叔一直未婚……答案显而易见。
“严先生,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陆景试着打探。
“凤娘这次虽然安全离开,但她心里必然仍畏惧,长期的心理压力才是最可怕的,对她来说,恐惧和不安的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她也同样睡不安稳了。”
果然善于攻心。
陆景若有所思,比较认同他的想法。
严魏然低声笑了笑,眼底的寒意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静的掌控感。
他端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中微微晃动,“让她永远睡不安稳,才是真正的折磨。”
陆景垂眸,对他毕恭毕敬,“是。”
中年男人喝了口酒,抬眸问道,“我让你查我妈妈的病历,查得怎么样了?找到当年的主治医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