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见面起,对方就屡次找他的茬,他忍了这半日,也忍得够了!
“金大人,你未免眼界太低了!”他脸色一沉,冷冷说道。
“什么?”金则一愣。
“此船若是只有一个外壳,或许三千两能拿下,但若加上内里的东西,得要三万两。”陈言冷笑道。
“什么!”金则大吃一惊。
雪烟也听懵了。
陈言这是傻了吧?
对方说他受贿,他不辩解就算了,居然还把价格说这么高,是怕对方觉得他贪得不够吗!
果然,金则回过神来,更是大怒,喝道:“陈言啊陈言,想不到你竟是个巨贪!我大周历代倡廉治贪,想不到如今你区区一个七品县令,也敢如此贪贿,该当何罪!”
陈言淡淡地道:“我只有一句话要说。”
金则冷笑道:“老夫倒要看看,你还有何狡辩!”
陈言缓缓吐出一句:“请金大人闭上你的狗嘴!”
金则一愣,脸都青了,跳着脚叫道:“陈言你什么东西,竟敢辱骂本官!你可知只凭这一句,本官便可治你之罪,依大周律当处以髡刑!”
髡刑,即是将罪者头发眉毛胡须等剃个精光。
要知道大周仍奉行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一套,这种刑罚,虽说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陈言冷然道:“我骂你几句,你便要治我髡刑,那我倒要请问一句,金大人你栽赃陷害朝廷官员,又该治以何刑?”
金则怒道:“你还敢狡辩!明明收受这般奢华船舶为礼,你这不是受贿是什么?”
陈言神色自若地道:“什么时候友人赠礼,也成了贿赂了?”
金则冷笑起来:“呵呵,此话未免可笑!什么样的友人,会送如此贵重之礼?只怕,是以赠礼为由,行贿为实吧!”
陈言双眉一扬:“那我倒要向金大人请教请教,以你说法,此为贿赂,那陇州府尹赵大人,究竟为何要向我这个七品县令行贿?”
金则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