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恍然大悟。
难怪她冒这么大险,原来是怕家人被带到县衙后,查出他们曾经杀害过官员!
大周极为重视等级上下,骂官辱官已是重罪,杀害官员那可是要连坐的!
他心中念头转过,冷喝道:“为何要杀他?”
那受伤女子眼中透出恨火,道:“当日我家中无粮,四处寻找可食之物,不想被那狗官瞧中了我,以粮食诱我去他府中,欲行非礼之事。若非我兄长及时赶到,将他打死,我已被他玷污!”
陈言冷哼道:“哼,既是在他府中动手,难道没被他家人察觉?”
那受伤女子苦笑道:“何只被他家人察觉,当时正好县令有事来找县丞,被他撞了个正着。我和兄长均被衙役拿下,送往大牢关押。”
陈言皱眉道:“越说越离谱了,既被捉住,你们又如何逃得出来?”
那受伤女子叹道:“只能说天可怜见,老天爷开了眼。当时恰逢一伙百姓四处寻粮,与官兵冲撞,闹将起来,我和兄长才趁乱逃脱。那之后便回到家中,带上家人逃离了家乡。后来与别处难民遇上,再后来便被带到了此地。”
陈言一直留意她神情,此女不是那种擅于作伪之人,似乎并没有说谎。
不过对于女人的演戏能力,他一向清楚,自然不可能全信她。他沉声道:“那你又怎知有人要害我青山县?”
那受伤女子怕他不信,急忙道:“皆因对我心怀不轨的不只那该死的县丞而已,来青山县的路上,我等与一队流民同行同住,其中有些男子,对我也颇有纠缠之心。因看在他们颇为照顾我和家人的份上,我也时常虚与委蛇。”
陈言上下打量了她虽然尽力遮掩、却难掩春色的身子一通,道:“看来你也颇懂如何利用自己的姿色。”
那受伤女子一颤,脱口道:“你莫要胡说八道,我只是与他们有些言语上的纠缠,从未出卖色相!但也因此,我觉得有些奇怪。别的流民连吃也吃不饱,哪来的心思干这些?可他们却像是并不担心粮食一般。”
陈言听了这半晌,终于到了正题,精神为之一振。
却听那受伤女子接着道:“到此地的前一晚,其中一个男子为讨我欢心,说晓得某处有野果,要带我去摘些果子来裹腹。我自然跟了去,却不料半途中遇上他的同伴,骂他为了美色耽搁正事。那男子当时神情慌张,让我在那等着,自己则拖着那同伴走远说话。我一时好奇,便悄悄潜近去,听到了一些话。”
陈言见她突然住口,只是看着自己,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想说啥,一抬手,就那么拿着连弩指着天道:“行,本官立誓,这辈子都绝不立誓保证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若违此誓,叫我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