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您这是……这是怎么了!”寒翠虽醉,仍被吓了一跳,吃惊地看向他。
“本官委屈啊!”陈言掩面泣道,“人人均说我陈言人前风光,却不知我人后受尽委屈,吃尽苦头,坐也不安,行也不宁,睡也不着,吃也不下!人活一世只求安稳,可本官的安稳又在哪里?”
说着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无非是哀叹天理不公、地道不存,自己受了多少罪云云。
听得屋内的青鸢满头雾水,这家伙怎么了?怎么没把别人的话套出来,反而自己在那倒起了苦水?
再转头一看寒翠,她登时懵住了。
只见寒翠早已珠泪滚落,双颊尽湿!
随着陈言一声声泣语,引动了寒翠积压已久的心事,多少日子以来以泪洗面,却不敢让人察觉,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压力只能自己独力承担,个中苦楚,唯己自知!
此时酒力上来,加上陈言故意的情绪激触,让她终于再控制不住,跟着悲泣起来。
一边哭,一边不断将酒杯斟满,一杯接一杯饮下。
待到酒壶已空,她斟酒无果,终于崩溃,泣道:“这世间,又……又何只大人苦楚?我……我……呜呜……我也好苦啊……”
陈言心中大亮。
成了!
午夜时分,寒翠伏在桌上,已沉沉睡去。
青鸢从屋内出来,神情复杂地看看她,又看看陈言。
陈言虽然有些酒意,但却双目清明,意识显然十分清楚。
他从怀中摸出一页纸契,放在桌上,又拿出笔和印泥,道:“签罢!”
青鸢走到桌边,拿起笔,粗略扫了一眼纸契上的内容,再不犹豫,签字划押。
陈言拿过纸契看了一眼,满意地道:“不错!咱们这交易就算成了!”
青鸢在桌边坐下,心情沉重,道:“你确实厉害,竟凭一堂课、一顿酒,一通哭,便将她的内情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