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你去了国学阁。”唐韵悠悠地道,“还给了左阁老一个下马威。”
“呃,皇上莫要听信他人谗言,臣一向谦恭有礼,哪会做这种无礼之事?”陈言陪笑道,“再说了,臣是坐马车去的,并不是骑马,也谈不上下马威……”
“少给朕耍嘴皮子,你什么人朕还不清楚?”唐韵哂道,“那边的事,朕无意计较,只想问你一件事。”
“皇上尽管问,臣知无不言。”陈言见她不追究当日之事,暗松口气,忙道。
“你那首‘谁家玉箫暗飞声’,至今朕未闻其诗名,让人刻入书雕时,总得有个名称吧。朕前几日便想问你诗名是什么,总为诸般事由耽搁给忘了。”唐韵解释道。
“这事当日左大人怎不直接问臣?”陈言心不在焉地道。
“这得问你了。”唐韵白他一眼。
陈言回过神,有些尴尬。
的确,当日那氛围,左贤章只怕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一句,哪还乐意问他这个。
“说起此事,臣那首拙诗,刻到国学阁书雕之上是不是有些过誉了?”他赶紧转移话题,迟疑道。这倒不是故作谦虚,毕竟不是他的东西,他是真心不希望别人把他的名字刻在上面。
“大周文人儒士,不知道多少人希望自己的佳作能上国学阁书雕,但却不可得,你居然还不乐意!”唐韵失声道。
“主要是机会有限,书雕一共就那么多,为区区一首小诗,岂非浪费?”陈言还在努力。
“刻也已经刻了,你再说也无用。此非儿戏,乃是经朝廷严审之后方有此举,你再怎么反对也无用。”唐韵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另外再知会你一声,你那一首长得出奇的长诗,也已有人提呈,准备刻上书雕。”
“什么!这这这……”陈言色变道。一首还不够,还两首?谁这么没事找事啊!
“你想必很好奇是谁,毕竟以你在朝中的关系,诸公与你不洽,他们自是能避则避,更不会给你这种扬名的机会。”唐韵露出一抹狡黠之色,“毕竟你若因此扬名,未来便有了晋升的资本,他们自是不愿。”
“对!皇上告诉臣,臣现在就去把他嘴给缝……啊不是,现在就去登门感谢他!”陈言气得差点没失言,赶紧改口。
“说起此事,朕还得多谢你让朕有机会将俞世南撤职。”唐韵笑盈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