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此人便销声匿迹,再无踪影,直到这刻,陈言方再次听到这名字。
“这人曾与我有救命大恩,昔年我家中出事,遭遇仇人追杀,多亏他相助,才帮我在京城安身。”忘禅继续道,“为报他大恩,小尼才不时帮他行事。这件事,全寺之中,只有家师与小尼知情,别的同门均不晓得。”
“然后呢?”陈言追问道。
“没了。”忘禅老老实实地道。
“等等,就这么简单?”陈言听得呆了一呆。
“对呀。”忘禅不假思索地道。
“那他什么身份来历,难道你尽皆不知?”陈言疑惑道。
“他不曾说,小尼也无意追问。我只知道,他是小尼遇难之时唯一肯帮我的人,这便够了。”忘禅认真地道。
“他让你到本官府上查看益王的尸身,一般人岂会这么干,你不可能猜不到他牵涉到的事非比寻常吧?”陈言皱眉道。
“小尼弱质之身,岂能管得了那么多?”忘禅垂首道。
“哪怕他有可能谋反?”陈言追着道。
“大周给小尼的,只有冤枉与陷害,大人您说,小尼还会将这样的大周放在心中么?”忘禅凄然道。
“这话又从何说起?等等,你方才说当年被仇人追杀,到底发生何事?”陈言听她话中罕见出现怨怼之意,有些奇怪。
“大人相信我的胡言乱语么?”忘禅露出一抹苦笑。
“再离奇的事,本官也可能相信;再合乎常理的事,本官也可能不信。”陈言哂道,“你只管说,信与不信,本官自有分寸。”
“昔年,朝廷追缉一位杀人凶犯,凶犯因反抗而被杀。”
“家父乃是当时的忤作,前去查验此人尸身,却发觉有异。”
“他将此事上报当时负责追缉的官员,不料此人将事情隐瞒下来不说,还派人来杀家父灭口。”
“连带我一家,尽皆被人杀死!”
“只有我,被母亲拼死救下,侥幸逃生。”
“但那官员派出的杀手紧追不舍,眼看小尼也将不保,幸得花铭相救。”
“家父为国尽职,不料反遭此厄,请问大人,叫小尼如何忠这大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