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您看这家伙到底是不知情还是不肯说?”王知余凑到陈言耳旁,悄声问道。
“他能不知情?”陈言微微冷笑,“不肯说罢了。”
“岂有此理,那就用刑!”王知余双眉一扬。
“不必。这种人肯舍生忘死地护送主人万里逃亡,岂是简单刑罚能收拾的?”陈言却摆摆手。
“那该如何是好?”王知余为难起来。
“巩海,你为何不肯说?”陈言没答他,反而扬声说道。
“巩某不是不肯说,而是所知有限。”巩海继续低着头。
“聪明人该有聪明人说话的方式,你继续用这种借口来敷衍本官,就没意思了。”陈言淡淡地道,“这样如何?你若肯说出为何不肯告诉本官,本官保证绝不让任何人再逼问你此事。”
巩海终于抬头看他。
“大人所言是真?”
“你可以反过来想想,即使本官事后食言,你也照样可以缄口不言,有何损失?”陈言从容道。
巩海想了想,也是。
“因为我信不过大人。”
陈言看了看梁瑾,后者脸色难看,显然巩海没有说谎。
梁瑾乃是巩海的主子,但显然对后者的影响力并未到绝对的地步,无法改变后者的想法。
或者说,这件事牵涉已经大到他宁可违背主子的命令,也不肯告知一个他不信任之人。
“大胆!此地岂有你抗拒的余地!”王知余忍不住喝道,“本官且先叫人打断你两条腿,看你还敢不说!”
“呵,果然是言而无信!”巩海冷笑道,“想用刑,巩某奉陪便是,若我吭了一声,从此跟你姓!”
“你你你!”王知余见过的贼人也不少了,这么横的却没见过几个,气得便想叫人。
“王大人,不必心急。”陈言却拦了下来。
“陈大人,可这……”王知余急了。
“我不是说了么?这人用刑没用的。”陈言顿了顿,“至少咱们京兆府衙的这些刑具,用处不大。”
“呵呵,陈大人果然如巩某所料。”巩海哈哈一笑,眉眼间尽现嘲讽。
“哦?不知道哪里如你如料?”陈言不动声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