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听得又惊又怒,彪子就是彪子,真就硬彪啊!
偏偏他又不能开口教对方咋办,这下好了,方才没被咬在身上,一会儿万一捅怒了群蛇,它们咬在他肉上咋办?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清喝:“怎么回事!”
张大彪等人转头一看,只见唐韵一身便服,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左右是随行的凤翎卫,同样是便装打扮。
众人急忙跪拜行礼,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唐韵原本有事外出,没曾想到了这街上,听闻有人当街行刺,过来一看,方知究竟,不禁俏颜生慢,怒道:“谁人如此大胆,竟敢行刺我大周国相!”
一旁黎蕊急忙提醒道:“皇上,是谁行刺可稍后查验,如今如何救陈相出来就医,方是当务之急。”
唐韵稍稍冷静下来,道:“此言有理,他被咬得厉害么?”一边问一边纵马到了车窗边,朝里面看了一眼,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女儿家最怕那些又长又滑溜的物事,她虽有男儿的豪气,却也不能免了这心理障碍,不免有些腿软。
再一看陈言僵硬不动的神情,她惊道:“糟了!人不会已经死透了吧?怎地如此僵直?”
黎蕊也从那车窗往里看,忙道:“皇上莫惊,死人肤色绝然不可能如陈大人般红润,他该尚未身故。”
唐韵终于完全冷静下来,点头道:“为何还不开门进去救人?”
张大彪尴尬地道:“这车铁门从内一关,从外面便打不开。加上车身也是结实之极,若是要打破车壁或者里面的铁门,有点困难……”
唐韵看了一看,已大概明白过来,略一沉吟,道:“朕有一法,或许可以一试。朕昔读古书,听闻有一种药草,可以驱除蛇虫,名为‘夷白’。”
黎蕊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立刻道:“臣立刻派人去洛城各医馆和集市搜寻!”
唐韵点点头,再道:“在这期间,万万不可再移动马车,务必要保持马车安静平稳。”
黎蕊再次点头:“臣让人将这条街左右封锁,再让人禁住住户的进出,以防弄出动静。”
车内,陈言头大地听着外面的声音,脑门上一条条黑线飘过。
这都什么破招!
等他们找到什么驱蛇的药草,怕不是要几个时辰之后了!他现在这个姿势,早就肌疲肉累,再这么下去,就撑不住了!
可恨他心里虽然有招,却没法说出来,汗水不断浸落。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条腿都开始抖了起来,陈言扛不住了,一咬牙,尽量保持面部肌肉不动,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