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哪还顾得上管木屋后面的秘密,朝圆脸道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反手掏出诸葛连弩,扑到门口,将房门轻轻开了一线。
前门外的廊道上,圆脸道姑倒在血泊之中,右肩被一枝弩箭穿了个半透。
而在数丈外,一道壮实的身影一闪身,躲到了一棵大树后。
陈言一咬牙,开了门,猫着腰出去,抓圆脸道姑身子,用尽吃奶之力把她拖回了屋内,又关上了房门,这才松了口气。
“师姐!你的伤!”椅子上的瓜子脸道姑惊呼起来。
“没……没事,一时大意。”圆脸道姑咬着牙道,额头因为疼痛渗出一颗颗豆粒大的汗珠。
陈言上下一通找,确认了她身上只中了这一枝弩箭后,才松了口气。
“师伯,那家伙站那么远,怎会伤到您的?”他疑惑道。
那人影应该就是之前那个黑衣人,他所藏身的位置乃是在五丈之外,不远不近,刚好在这木屋的守御机关之外,显然是察觉了那些机关,没有贸然闯来。
“那家伙触发了最外层的机……机关,倒在地上,”圆脸道姑喘息着道,“我……我以为他受了伤,正准备过去查看,不曾想他竟是假装的,趁我下木阶时不备,给了我一……一箭……”
“他没中机关,是否说明此地的机关难以应对他?”陈言冷静下来,沉声道。
“现在想来,他该是早就察觉了最外围的机关布设。最外围的机关是架设在左右的大树上的十二把劲弩,只要他踩中地上的陷坑,就会引发十二枝弩箭射他。”圆脸道姑吃力地道,“他先悄悄将那十二把劲弩拆了,然后故意踩中地上的陷坑,引我出去,再假装中箭倒了地。但……但这只是最外围的机会,第二层机关布计在这木屋顶上,他……他没法直接拆,因此不敢贸然进来……”
陈言松了口气,略一沉吟,将她扶到另一把椅子上,帮她解开衣衫露出肩头,只见弩箭深入过半。
好在弩箭上看来没毒,不过现在也没办法立刻给她取出来,否则万一割破了哪里血管,凭这里啥也没有的医疗条件,她这条命都不定保得住。
圆脸道姑用另一只手擦了把汗,一咬牙,抓住箭尾,便要往外拔。
陈言吓得赶紧一把抓住她的手,惊呼道:“你疯了!”
圆脸道姑忍痛道:“我不怕疼!拔出来,洒上药,包扎好就行了!否则我无法使剑,如何御敌!那人十分厉害,机关未必完全守得住,多一分力量咱们也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