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粲然一笑,点头道:
“梁省长,是你给了我们家赵涛一个机会,他的人生也会因此而改写。工作上我帮不上他什么忙,但我可以保证,家里的事,不用他操任何心,我和我婆婆两个人完全可以应付得来。”
梁栋很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换了个话题,问向艾晴:
“艾医生,你是县医院的医生,你们县医院骗医保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内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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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点点头,回答说:
“梁省长,这个事情在我们内部根本就不是秘密,我们院长经常在大会小会上讲,说医院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也是为了医院的生存,为了医院全体医护人员的利益。然而,事实上,医院骗医保本就是不合法的行为,他们那些人在操作过程中,又怎么可能保证规范呢?到最后,从医保上骗来的资金,大部分都落入了个人的口袋!”
说到这里,艾晴有些义愤填膺地说:
“梁省长,您是不知道,我们一个县医院,几百号人,医护人员的收入,差距极大。医院里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儿的,是那些护士,她们却拿着全院最低的工资,每人每月打卡也就一两千块钱,加上夜班费、奖金什么的,每月到手最多也就三四千块钱。但是,您知道一个坐诊医生一个月最多能拿多少钱吗?说出来您可能都不敢相信!我们有个坐诊医生,有个月只到手了五万块钱,他就去找领导闹……”
“五万?还嫌少?”梁栋地瞪大了眼睛。
“听说这个医生最多一个月能拿十几万!我们一个小县城,一个月拿十几万,是不是很夸张?”艾晴回答道。
“艾医生,你能拿多少?”梁栋问。
艾晴回答道:
“我是住院部的医生,跟门诊的坐诊医生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每个月的工资,比那些普通护士要好一些,少说也能领到五六千块钱。”
“三四千,十几万,一个坐诊医生拿的钱堪比几十个护士,这公平吗?”梁栋问道。
“如果在医院大小当个官,领的有可能会更多。”艾晴又道,“因为我们医院发工资,基本工资是个死数,大头主要还是奖金,而奖金这一块儿通常都是发到各个科室,然后由科室领导再分发到每一个人。这个过程,每个人发多少钱,互相之间都不知道,但领导拿的更多,这早就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梁栋叹了口气,道:
“看样子,你们医院也到了非整不可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