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岸附近,李长笑上下打量,将遮身袍览尽,先是看着其材质,后是看其工艺、手法,处处皆有玄机。
莫说困一凡人了,便是一般修士,被罩在衣下,也是哭闹不已,若在此基础,再加封穴之针,效果还能更甚。
虽以针线缝成,然却似一整体,针针皆是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亦是人类智慧所凝结,王如意感觉局促,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下。
因王如意声带破损,难发出声音,即便费力发出,也十分沙哑,不如干脆不说,虽说保险起见,李长笑暂时拿那遮身袍没办法。
然脸上这糊脸泥,他倒是能够洗去。他将此事如实告知王如意,后者大喜,虽无法言,那双眸子闪闪发亮。
糊脸泥同样不简单,呈黑褐之色,是取自万年沼泽,那早具灵性一抹泥,雪山之巅,最高处一抹土,加之特殊之水,以一定比例混合,再历经烘烤、搓捏、爆嗮、……等等一系列工序,制得而成。
一但糊上脸,若要强行撤下,那脸皮是保不得了,十分骇人,而再美面然,沾上此泥,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见者皆是害怕。
脸糊污泥,真我蒙尘,王如意至今尤记得,那泥抹上脸时的场景,化做噩梦,偶然间隙得以入睡之时,便会出来骚扰她的心灵。
多日困倦与积累,以及种种特殊情况,交相杂糅,才形成昨日那深度之睡眠。倒也让李长笑,受益匪浅。
听得李长笑能洗污泥,王如意心自然是喜,喜不自胜,比什么都开心,然又怕李长笑不知此中门道,嘀咕了糊脸黑泥。
若待会发觉,喜不去哪黑泥,失望之下,直接离自己而去,又如何是好?故那黑袍下,历经苦难,屈辱,却自坚强的女子,又患得患失,心渐忐忑。
似海面漂浮小舟,再经不起任何风浪。然李长笑化神巅峰,自然不是托大。
若想洗去污泥,却也简单,他舀来河水,又倒入酒水,二者混合之后,注入几抹灵气,随后吹一口气,水化水雾,悬自王如意面部。
李长笑扶王如意,坐于一颗巨石上,告诉她,尚且需等上,那两刻钟时间,反正路途遥远,也一路踏来,何必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