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她心里那本账,记得一清二楚。”
宁寒望合情合理推论。
“如此说来,苛待亲女的谰言,就是她故意传出去的?”
穆蓉盱衡厉色,望着蓬莱居的方向。
“不是她,还能是谁?”
宁寒望双眸一黯。
“五岁孩童,能有这般谋算?”
“此女,可怕得很。”
穆蓉条分缕析,侃然而论。
“皇恩重赏,从何而来?不就是她,诡计谋算而得?”
“料那计策,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就定计。扬名受赏,手到擒来。”
“老爷竟还慈父做派,试图瞒过她的双眼,殊不知,她早就洞穿。说不定,她在暗处,时常窃窃嘲笑父亲惺惺作态呢。”
依着她的话,宁寒望仿佛看见宁云溪私下讥笑之景,不由得憋闷气极。
“夫人所言极是,她必然看破。”
“我认真做戏,在她眼里,与傻子无异。”
他咬牙切齿,清冷一笑。
“呵,她装作纯然不懂,不经意间,施展骄兵之计,令我们误以为,银子顺利到手,从而,一时疏忽。然后,莫名其妙,我们就被小小稚童,牵着鼻子走,耍得团团转。”
想到被她戏弄,穆蓉也是心气不顺,愀然不悦。
“看来以后,我们必须打起精神,仔细防备宁云溪。”
宁寒望心系爱子,转而焦炙不安。
“奉哲平日,与她走得最近。那孩子孝顺,为了我们,竭尽全力施计虚情假意,想来,也被宁云溪,玩弄股掌之间。”
“不能眼睁睁看着奉哲,身陷危境,我去提醒他,快些远离,不可再行凶险之事。”
穆蓉轻拍他的手背,柔声细语。
“外头雨大,不易行路,老爷只管忙事,我去吧。”
宁寒望心神不宁,匆匆离座。
“奉哲遇险,我放心不下。”
“我们同去。”
夫妻二人,至北堂居。
礼罢,各自入座,宁奉哲礼敬有加。
“敢问父亲母亲到此,有何吩咐?”
宁寒望肃坐不言,暂将话语权交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