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的字迹尽是写了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只是这封书约下方已然是印有两处红色拇指印,上盖着一方红章内里,印着花周国夷光府玉节镇等字样。“这是变态老五负欠了人情,连夜自玉节镇守那讨要到的,一式三份,事实已定。”施梁无力解释着。
“啊——!”耿三虚弱的嘶吼在五排的营帐里回荡,瘫软的人儿捏紧了拳头,可终究是没有力气能够把这张无甚用的纸张揉搓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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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三在床上一连躺了七天,终究还是学会了接受事实,只是原本有些内向的性格,也由此一下转变成为现在的寡语,好在除了很少说话,倒是也没有其他异常,原本有些担心的施梁、王大史他们几人慢慢也都开始习惯。
符敏得脱了自由,只在第二天出现过,是去了王大史那儿领取了耿二的阵亡抚恤金。那是一笔数目可观的银钱,再加上耿家老宅的售金,已经足够这个小妇人好吃好喝一辈子。
突然暴富的无知女人一般都有些得意张扬,听人说是在玉节镇上的金银、首饰、水粉等各种类的豪奢侈铺子里花销了不少,只是也没有在玉节太有停留,就随着夏姓儒生匆匆地离开了,应该是要回东芝当她的阔绰太太去了。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生活依旧是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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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现在好些没有?”精心梳妆过的沐妍明丽动人,端着一大一小两只叠在一起的瓷碗,从厨房间里走了出来,娇俏着站立在了休沐在家的施梁对过。桌子上,新摆着两荤三素在加上一盅汤,要比女孩平常一个人时丰盛了不少。
“还那样吧,就是不肯说话。”施梁十分自然地接手过了女孩盛满后递来的饭食,拿起手边放着的一双竹筷,夹上一块藕合,习惯性地放进了方才坐下来的沐妍碗里。
女孩微微一笑,也是顺手夹上一大块红烧肉,塞进了施梁的大碗中,然而似是感同身受地说:“三哥就是心里太能装事情,藏的东西太多,一下子被压垮了,希望他能够快些儿从这一次的阴影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