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为他停留,他就那样凝视了许久,而后才轻声说道:“小吉,晚安!”
那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随后,他缓缓地挂断了视频通话。
转身踏入卧室,空旷的房间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寂寥,那种空荡好似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钻进他的心间,让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落之感。
他微微地摇了摇头,轻笑这讽刺的人世间,接着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门口,打开卧室房门,向着楼下走去。
径直来到酒柜前,他熟练地从中取出一瓶红酒以及一只精致的杯子。
红酒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流淌的深邃夜色,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他轻轻将红酒倒入杯中,那鲜艳的酒液撞击着杯壁,溅起微小的酒花,随后他轻轻晃动着酒杯,看着酒液在杯中打着旋儿,恰似他此刻紊乱的思绪。
一杯接着一杯,他仿若在借酒消愁,很快,那一瓶红酒便见了底。
江程煜微醺地站起身来,脚步略微踉跄,准备上楼回房休息。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躺在沙发上已然熟睡的洛锦溪。
她的面容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恬静,与晚上那充满攻击性的模样截然不同。
江程煜不禁缓缓走近她,出于善意,他轻轻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时轻声喊道:“洛锦溪……”
然而,洛锦溪身为武警精英所具备的高度警觉性瞬间被触发。
在江程煜的手刚触碰到她肩膀的刹那,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施展出一个擒拿手,动作迅猛而凌厉,江程煜甚至来不及做出过多反应,便被她狠狠地摁倒在地。
“江程煜,你想干什么?不想死你就给我老实点。”她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警告,如同寒夜中的刀锋。
江程煜连忙解释道:“我都说了,这里房间很多,你随便在哪间睡,也比在客厅舒服吧!我只是想叫醒你去房间睡。”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委屈,试图让洛锦溪明白自己的好意。
洛锦溪却依旧气呼呼地质问道:“你有那么好心?”
江程煜有些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道:“不然呢?给我放手。”
此时,洛锦溪敏锐地闻到了江程煜浑身散发出来的浓烈酒气,心中的疑虑更盛,她冷哼一声道:“你这是酒壮熊心胆,图谋不轨吧?”
江程煜心中叫苦不迭,挣扎着说道:“真是应了那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洛锦溪,她气急败坏之下,毫不留情地施展手段,将江程煜的右手臂卸了下来。
只听江程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他怒目圆睁,质问道:“洛锦溪你还是人吗?不可理喻。”
洛锦溪见状,这才松开了江程煜。江程煜痛苦地扶着肩膀,缓缓站起身来,他的额头上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些汗珠顺着他那因痛苦而略显扭曲的脸颊倾注而下,滴落在地板上。
他没有去看洛锦溪,只是默默地走近沙发,轻轻将受伤的右手放在沙发背上,猛地转身,伴随着“骨节咔嚓”一声响,他强忍着剧痛,将脱臼的关节复位。
这一过程中,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水般不停地滑落。
只见江程煜活动着复位的手臂,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着楼上走去,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与萧索。
洛锦溪站在原地,神色凝重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开始反思自己是否真的过于冲动,错怪了江程煜的好意,但那份对他与穆小吉以及那孕妇之间关系的怀疑,却依旧如同阴影般笼罩在她心头,久久无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