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锦帆贼,那便是披服锦绣,奢侈高调,平日里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腰系铃铛,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是接连舟船。
“兴霸,看来乃是你我与甘家命不该绝矣,却是遇到了贵人,承蒙子坤先生相救,得子坤先生如此肯定的语气回答你,看来性命都俱是保全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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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老子给你虚空哭坟都哭了半天,还想着这一次肯定是要凉了,要跟你到黄泉之中团聚了,没想到还能活着看到你。”
下一刻,整个练武场就宛如是一大群猴子那样“噢噢噢噢”地叫唤了起来,且一个个汉子疯狂地朝着甘宁包围了过去。
这可是江值奋斗了半辈子,以及甘家在背后推动了不知道多少年才拿到手的郡丞之位。
江值的脸色一阵变幻过后,开口道。“兴霸,你将所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详细陈述一遍。”
只是,甘宁依然忍不住好奇地确认道。“你们是吴郡官府的人?为何要弄得似乎如此隐秘?”
“因此,江值与汝的三百弟兄们自然不宜由吴郡官府进行接触,所以此事便被子坤先生交给我来负责联系。”
“跟我来。”
‘这些人,果真能当得起子坤先生的厚望吗?’
顿了顿,少年郎的脚步随之站定,脸上依然仿佛没有任何表情,生硬地开口道。
“老子听说你刺杀那刘璋,然后就没动静,还以为你已经被做掉了!”
直到这时,刘洋的神色才有了些许的变化,道。“吾的功绩,还没有值得被主公或子坤先生赐字。”
只是,令甘宁颇为意外的,却是刘洋那细微的神色变化又似乎透露着在渴望被认可的荣耀,足以左证他有着正常人的情感。
那少年郎神色平静地答道。
然后,刚出了渡口的江值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对策,又被一伙人无缝衔接地绑着送到这一处庄子之中呆着。
伴随着甘宁的一声大吼过后,让整个演武场的气氛都陷入了顷刻的死寂,那一个个呆在练武场的汉子们纷纷扭头看向甘宁。
甘宁的神色流露出几分惊异,眼前的刘洋在说出“死”字之时,表情平静得让甘宁觉得对方似乎在谈论着什么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吾名刘洋,今后汝跟一应部下与吴郡的联系,皆是由我所负责对接,汝可以记住我的脸,只有什么时候我死了,才会换人与你对接。”
“谁?”
倘若是那群锦帆贼部下们,甘宁与他们同生共死便是了,甘宁没有什么愧疚可言,但甘宁现下无疑有着几分不敢面对江值。
随即,江值重重地拍了一下甘宁的肩膀,沉声道。
甘宁闻言,心中疑虑方才随之散去,大迈步地随着那少年郎朝着庄子里走了进去。
“兴霸啊兴霸,你我能活命与否也就罢了,可怜甘家尚在巴郡,你那叔母与族弟亦俱在巴郡,璋公子返回益州之后焉能放过他们?”
“兴霸啊兴霸,今后汝可莫要如此冲动行事,纵是当真要杀谁,也定要有绝对把握方可出手,否则一旦失败,后果往往都是不能承受的。”
“而如今能得子坤先生看重,今后于前途而言,或许是福非祸也不无可能。”
作为一个原本毫无根基的寒门士子兼甘家赘婿,江值可以在三十余岁就借由甘家的人脉爬到了巴郡郡丞的位置,自然不仅仅只有拍马遛须的表面功夫,实则暗地里的手腕亦是狠辣果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