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外的大营,虽已不复往昔的严明整肃,但相较城内守军,仍留存着一丝军队的影子。营中士兵们每隔三日,方能在教官的督促下勉强集结操练。晨曦微露之际,校场上士兵们稀稀拉拉地列阵,动作生疏且缺乏力道,喊杀声亦有气无力,似是被这暮气沉沉的军营消磨了斗志。然而,无论如何,这好歹还维持着军队训练的基本形式,不至于彻底沦为乌合之众。
反观徐州城内,巡城司马所部更是乱象丛生。名册上登记的五百之众,实际当值者却不足二百,空额现象严重得令人咋舌。城中日常的治安维护等事务,竟大多依靠一群市井帮闲来操持。这些帮闲平日里游走于街头巷尾,凭借与巡城司马的关系狐假虎威,虽无正式的军伍编制,却行使着部分军权职能,致使军职虚设,城防体系漏洞百出。
而军官们,尤其是那些高级将领,心思全然不在军务之上。他们长期滞留城中,与家眷享受着奢靡的生活。数位高官与太守狼狈为奸,将徐州城划分成各自的势力范围,如同贪婪的恶狼瓜分猎物一般。他们以权谋私,大肆涉足商业领域,凭借手中的权力强行收取保护费,致使城中商户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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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利润丰厚却无强硬背景的买卖,便会被他们巧取豪夺,纳入自家产业,为其家族的荣华富贵服务。若有商户胆敢反抗,便会被随意罗织罪名,投入大牢,甚至可能莫名失踪,生死难料。
当然,城中亦不乏有背景深厚的买卖,这些商家与官员们相互勾结,彼此参股,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利益网络。他们在这徐州城中呼风唤雨,垄断了大部分的商业资源,使得徐州城的商业格局在近十年间几乎未曾变动,表面上呈现出一片繁华景象。
然而,这虚假的繁荣背后,却是吏治的腐败、军制的松弛以及民怨的潜滋暗长,犹如一座看似坚固实则根基腐朽的大厦,只需一点外力的冲击,便可能轰然崩塌,陷入无尽的混乱与危机之中。
七镇之人,自攻下山寨起始,便已深谋远虑,步步为营。初时占据山寨,众人皆以为不过是寻常落草之举,从此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然形势却峰回路转,他们并未遵循绿林惯常之路,而是迅速开启结镇大业,大兴集市。一时间,原本荒僻的山寨周边,竟渐成热闹非凡之地,商旅往来,货物流通,看似是为聚敛钱财而忙碌经营。
未几,主公又出惊人之举,斥巨资建立学堂。学堂之中,孩童咿呀诵读,少年研习兵法武艺,全民练兵之象初现端倪。此举并非仅仅着眼于当下,更是为长远计,培育人才,提升民力,以期厚积薄发。这样一来,不少具有谋略的下层读书人,就投靠到镇上,默默教书,同时也在考察这位读书老爷。
慢慢地这些人成了山寨和镇上的出谋划策者,读书人不科考的少,有头脑谋略的更不多,渐渐成了一个个的账房军师,既管经济又管军事上的策略,上面让全民训练、轮流到边境剿匪练兵,他们就制定详细的安排,兼顾了商队的护卫押送。
而在徐州、金陵和临江城中,他们悄然编织起一张巨大而细密的情报之网。那些看似普通的镇民,实则是训练有素的眼线。他们乔装改扮,巧妙地融入城中的大街小巷。
有的扮作憨厚的货郎,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实则在暗中观察着各处的兵力布防,留意士兵的数量、装备以及换岗规律;有的化作酒肆的小二,殷勤地招待着往来客人,耳朵却时刻留意着官员们酒后的只言片语,从而掌握其日常行程与喜好习惯;更有甚者,伪装成大户人家的仆役,得以深入官邸,窥探粮草储备的虚实。
他们如隐匿于暗处的幽灵,不动声色地收集着各类情报,事无巨细,皆被纳入彀中,为七镇的未来布局与战略决策提供着无比珍贵且详尽的信息支撑,宛如于无声处埋下无数伏笔,只待关键时刻,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商会,于七镇而言,无疑是一张暗藏锋芒的王牌。他们施展出精妙绝伦的经营手段,令商会的生意如日中天,蓬勃发展,钱粮有了保障。每到一城必定与当地官员达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