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府中,雪落无声。
正房内,炭火温暖,烟气氤氲,尔晴倚在榻上,一袭轻薄的月白云锦寝衣,衣襟微敞,露出的肌肤莹白胜雪,玉指轻触信封蜡印。
傅恒上战场没几天,家书却一封封寄回府,开头总为“卿卿,见字如面”,末尾则是“纸短情长,伏惟珍摄”,从战场近况到偶然遇见的一群小羊,字字透着深情。
尔晴将信笺随意搁置,侍女垂首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虽说少夫人近来从不动怒打骂他们,但她从前的凶悍与青莲受刑的情形仍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有时,尔晴心情好也会回信,譬如此刻,千里外营帐中,傅恒紧握着的这封,
信中不过寥寥数语:“晴儿与府中一切皆安,夫君无需挂念”,字迹亦称不上秀丽。
傅恒却视若至珍,将信纸轻轻贴在胸口,随后与之前的信筏一同小心翼翼地收好,仿佛这样便能储存那人的气息。
除夕夜的富察府灯火通明,尔晴与一大家子围坐暖炉,礼节严谨,倒也不失欢声笑语,
她身着翠烟流云绣金云锦袄裙,紫玉流苏轻轻摇曳,似有盈盈光彩流淌,时而轻启朱唇,嗓音如清泉般悦耳动听。
宴席后,尔晴顶着风雪回到正房,桌上摆着傅恒新寄来的书信,言辞恳切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信尾写道:“卿卿,新年喜乐”。
尔晴执笔回信,提了些府中趣事,末了也轻轻写下:
“新年喜乐。”
与此同时,傅恒与将士们围坐草坪之上,篝火熊熊燃烧,映红了每个人疲惫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