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说:男的。
他说:我带你去。不,你带我去。
她说:我先给你检查一下。外面还有人呢。
他说: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是怎么来的?还有,他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叫彼得。你坐下,坐下。
他本来已经站起来了,尽管他早已知道她说的是谁,可是他还是站了起来。
她说:我认识这个彼得,我也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他是那天晚上来的,就是东面枪声响了很久的那个晚上。
他说:他是自己走来的吗?
她说:是警察送他来的。
他说:警察?
她说:是啊,我们这里的警察,理查德和托比亚斯。
他重复着她的后半句话:理查德和托比亚斯?
他说:彼得情况怎么样?
她说:他进来的时候就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一直到现在也没有醒来过。只是有时候会说几句梦话,比如波历,还有什么雨莲。
他说:那么他就还不是植物人?
她说:不好说。不知道他是否会醒过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我们这里以前有个植物人,不久前死了,他也一直会说梦话,可是就是醒不过来。现在我们可以过去了。
她率先走出诊疗室,我跟着她走到了过道里,然后坐电梯上了楼,走进了一个单人病房。
床上躺着的人脸上缠满了纱布。一动不动。
他说:他脸上都是伤?
她说:不是的,是我给他缠上的。我跟那些军人说,这是个麻疯病人。其实他的伤都好了。我们这里有疗伤的特效药。
他想,她说的一定是他们研制的汗线细胞液。
他并没有说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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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床上的人整个脑袋都在纱布里,可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对着他的耳朵说:醒醒,彼得,山河,醒醒,是我,波历,章程。醒醒啊,别装了。
他说的是汉语。
彼得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