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温染颜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去到内阁净手。
凤栖梧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凤眸幽幽而沉,里面似染着烟卷的寒雪,他忽而侧身往暖阁外走,正巧此时似锦端着膳食而来,凤栖梧脚步顿下,寒眸不觉落到了似锦身上。
“你随我过来。”
他凉薄的声音,在似锦耳边炸开。
似锦飞速把膳食放下,随后,绷紧着身子,头低垂着跟在了凤栖梧身后。
凤栖梧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温染颜的房间逛了逛。
她的房间里浸染着一股凝心的清香,窗台下瓷盆里的石榴花开得正好,绯烟色的小花儿在春风中打着颤儿,凤栖梧轻捻着细嫩花瓣,刹那,花汁沁出,将他的指尖染了一片瑰丽艳色。
似锦站于一侧,瑟瑟发颤。
她偷偷瞧了一眼凤栖梧的神情,又飞快地垂眸,将目光收起,心里也瞬间打起了鼓。
主人突然叫她出来,又不说话,这般凌人的威压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似锦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凤栖梧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终是开了尊口:“昨夜,夫人一直都在屋里吗?”
手里的花瓣被他捻得烂糟糟的,他忍不住,又捻了一瓣新的。
着实的辣手。
似锦心疼地看着那盆被糟蹋的石榴花,小心开口道:“那是自然的,夫人昨夜一直都在屋里待着,夫人守礼,夜深了,便是院里都不曾待呢。”
凤栖梧盯着她,忽而换了一种说法:“你是看着她睡下的?”
风拂过,他的嗓音如同霜雪落地,微暖的房里忽而卷起冰魄般的寒。
似锦搓了搓手心,颤声哆嗦道:“奴婢铺好了被褥,就伺候夫人睡下,往常都是如此,昨夜也是如此……不过,奴婢昨夜有些贪睡,铺好被褥就回屋歇息了。”
话音一落,似锦就看到凤栖梧嘴角掠起一道让人看不懂的弧度。
像是在笑,可又充斥着说不清的可怖,就像抓住了一条小到不能再小的突破口,明明可以忽略,可他就如获至宝,凤眸微灼,淬着诡异的欢愉。
“也就是说,没有看着她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