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了朕?”赫连枭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凤烛月又言:“自古以来,入朝为官的皆是门阀贵族,寒门子弟少之又少,而门阀与门阀之间又盘根错节,势力庞大,时常同气连枝,以往若生出什么事端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诸多顾虑扰人烦忧,”
“可寒门子弟不同,他们家世清白简单,没有那般庞大的背景,能更好的为陛下所用,即便生出事端来,也不必顾虑太多。”
“臣此番所作所为,便是为了帮陛下培养真正的可用之人,还请陛下明鉴。”
他娓娓道来,说得有理有据,恳恳切切。
话落,他便伏于担架上,连连磕了几个头。
赫连枭看着他被灯光浸润的温和脸庞,许久都不说话。
凤烛月伏在那儿,不敢抬头。
半晌后,赫连枭终于轻笑出声,如矛盾解开,嗓音舒朗:“也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谣言,竟是让朕误会爱卿了。”
“爱卿这番苦心,让朕着实欣慰。”
他似是信了。
凤烛月睫羽微颤,悄然松了口气,不稍片刻,赫连枭极具威严的嗓音再次临至耳边:“那打造聚贤楼一事就全权交与爱卿,若此事办成,朕必有重赏。”
“谢陛下。”凤烛月当即谢恩。
暮色冥冥,孤月隐去,宫门外的偏角传来打更之声,赫连枭没有多留凤烛月,很快便将其遣退了。
凤烛月躺于担架之上,眸里映着蔼蔼暮色,阴暗幽沉隐隐烁烁,再不见往日的光风霁月,如玉温和。
他为聚贤楼付出大半心血,最后,竟为他人做了嫁衣?
万般不甘凝于心尖,凤烛月气得咬碎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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