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锦安长公主已经闯进风雨里,气势凌凌地走到了赫连枭面前。
她与赫连枭四目相对,帝王还未说些什么,她倒是先开口质问了:“不知烛月做错了什么,陛下竟要将他押入天牢?”
锦安长公主头上凤钗粼粼,赫连枭甫一抬眸,就被她满头的珠翠刺了眼睛,他心中本就不快,现下更是积攒了不少火气。
可念着她是自己的亲姑姑,赫连枭将火气压了压,才沉声开口道:“姑姑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不仅在猎宴上刺杀西域使臣,还在暗中豢养了上万死士,数量之庞大,叫朕不得不生疑。”
锦安长公主听后,全然不觉这是什么大事,反而觉得是赫连枭太过小题大做。
她嗤笑连连,漫声道:“我儿敦厚善良,这刺杀使臣一事定是有旁人在污蔑,至于豢养死士一事,更是不必大惊小怪,试问,在场的大臣们哪个家中不豢养死士?”
“不过都是身居高位之人保家宅安宁的手段罢了,不然,他日成为刀俎鱼肉都不知往哪儿哭去,陛下又何必小题大做?”
锦安长公主说得头头是道,言语间全是逼人之态。
赫连枭听后讥诮不止,冷声笑道:“还请姑姑来说说,哪个大臣家里豢养了上万死士?那可是上万,不是几十,亦不是几百上千,而是上万。”
他多番强调,眸中溢出的凌冽杀机,足以让锦安长公主脊背生寒。
上万的死士数量确实惊人,旁的大臣家中也不过豢养了十几二十,可那又如何?就算凤烛月生了那样的心思,也是她的心肝乖儿。
她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幽声道:“怎么,陛下还想杀了我儿不成?”
赫连枭盯着她,不做声。
锦安长公主继而又道:“说起来,我儿还是陛下的表兄,隔着这样的亲缘关系,陛下当真要下手吗?亦或者是说,陛下要无视本宫手里的这块免死金令?”
话落,她长袖一拂,露出藏在里面的免死金令。
免死金令一共有两块,一块在楚侯爷手中,另一块则被先帝赠给了锦安长公主,如今她有备而来,这凤烛月是杀不得了。
赫连枭神情阴翳地盯着那块金令,半晌后,才沉声道:“有姑姑作保,想来是朕误会了,豢养死士一事暂且不提,可刺杀使臣一事诸多证据摆在眼前,朕总要给使臣一个交代。”
锦安长公主眉头深锁:“陛下要如何处置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