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西域使臣喘息的机会,温染颜手中的毒丝如冷月清辉猛然一转,那柄被缠住的弯刀就被她拂落在地,不过片刻,就被风卷的尘沙淹没。
没了武器,西域使臣就如待宰的羔羊。
西域使臣双眸惊恐瞪圆,他下意识倒退几步,可那根毒丝凌空飞跃直接缠在了他的脖颈上,让他避无可避。
“你究竟是什么人?”
西域使臣狂躁地扯着脖颈上的毒丝,可丝线坚韧瞬间就将他的割破手指,汩汩鲜血而流,毒素也蔓至全身让他浑身绵软。
他顿时目眦欲裂,虫子有毒,丝线也有毒……
这哪里北琅人,分明就是苗疆的。
凤栖梧怎么跟苗疆人勾搭上了?
温染颜捻着毒丝另一端,笑得百媚生花,音色也如泉水般缱绻:“我是谁并不重要,反正,你就要死了。”
西域使臣胸腔震裂,他刚要说些什么,脖颈的毒丝骤然收紧,完全不给他喘息的余地。
与此同时,“嗖”一声空响。
一枚利箭凌空射来,裹挟着强劲的杀气,连沙洲烈炎的空气都被这份凶悍卷入其中。
西域使臣人头落地的瞬间,利箭也正正好刺入他的心脏,毫厘不差。
温染颜与他离得近,利箭袭来之际劲风涌烈,可却像长了眼睛一般轻易就避开了她,直往西域使臣那边而去。
这一幕来得太快,待到尸首轰然倒地,温染颜猛然回眸,就瞧见了坐于马上,红衣猎猎的男子。
凤栖梧骑马赶来,手中的银月弯弓未曾收起,仍是保持着拉弓射箭的姿势,他衣袂飘摇,如画的眉间染满肃杀,脊背挺直,如松如柏,一派恣意风发之气。
温染颜勾唇调笑:“你倒是来得快,使臣说,你得晚上才能赶来。”
她站于一片尸山血海中,与凤栖梧遥遥而望。
风沙翻滚,两人的身影在沙地上婆娑,一时竟有种说不清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