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香对凤烛月颇为了解,不禁有此一说:“这步棋确实不像是他的手笔,应当是有人在背后帮他出谋划策。”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三言两语就将凤烛月的老底摸了个透。
他以为此事做得甚为严密,可终究还是逃不出众人的火眼金睛。
楚侯爷摸着下巴,忽而轻笑了一声:“贵妃这一步棋甚妙,若无今日之事便不会过早暴露,他这般急着用这步棋,是因春猎上被陛下打了五十大板,又被剿灭了上万私兵的缘故?”
沈知香波澜不惊,淡声:“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这样永远都无法成事。”
听着两人的你来我往,温染颜却与凤栖梧相视一笑,像是有了共同的小秘密。
凤烛月这般急躁的背后,许是还有凤栖梧的推波助澜。
就是前几日被送过去的那具道人尸体。
凤烛月见了,定会回忆起曾经做的恶事,他满怀愧心,心就越生烦乱,也就离把自己作死不远了。
楚夫人捏紧绣帕,言道:“既是已经知晓残害揽月的是谁,我们可是要一一奉还回去?不能让揽月白受了这份罪。”
楚侯爷出言宽慰,眉心却笼着一层寒霜:“暗棋已经变成明棋,掌棋人空有野心却无与之相对的谋略,这笔账想要还回去着实简单,可再简单也得筹谋一番,如何痛如何来。”
凤栖梧将凉下来的茶盏放下,眸中有抹戾色轻闪而过,可薄唇仍是弯起,笑得很漂亮。
“我得知,凤烛月租赁了一个码头,也不知在做何勾当,他能有那么一大笔银子来豢养死士,又建造如此庞大的聚贤楼,想来与此勾当有关。”
“蛇打七寸,侯爷或许可从此处着手。”
凤栖梧撩了撩眼皮,他悠着音调,可漆黑的眸里却寒光乍现,如一汪深潭。
“多谢相告。”楚侯爷与他四目相对,不禁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