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的青竹帘子半卷,随风摇曳时映着两人的身影,相抵纠缠,影影绰绰。
于日光映衬就像一幅名家手中的春情图,辗转着缠绵情意,萦绕着缱绻的惑情,让人难以自禁,沉迷其中。
距离凤栖梧生辰还不过一日,温染颜却半句不提,也没有任何行动,凤栖梧心下烦躁,面色也一日比一日阴沉,就像染霜的冰湖,冰寒彻骨。
整座凤府也如浸在冰雪之中,气氛低迷,冷寒萧瑟。
这一日,凤栖梧终是忍不住,将似锦唤到了书房中。
似锦心中忐忑,伏跪在地。
她悄悄看着坐于上首的男人,只觉寒霜之气侵入骨髓,即便纱窗外的和风带来微灼的热意,却还是驱散不掉一室的彻骨凉寒。
书房内静若无声,似锦垂着头瑟瑟颤颤,连口都不敢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凤栖梧才撩了撩眼皮,淡声如冰:“我让你说的话,你可有在她面前开口?”
闻言,似锦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她道:“主人吩咐的事,奴婢自然尽心尽力,奴婢日夜在夫人耳边提你生辰之事,也明里暗里让夫人准备礼物。”
凤栖梧敲击着桌案,面若沉霜,眉眼暗含阴戾:“那她为何在我面前连提都未提一句?便是连准备,都没瞧她准备什么。”
似锦像是被问住了,支支吾吾的,半晌都未听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直到书房内的气氛更冷更沉时,似锦才壮大胆子,瓮声道:“许是夫人要给主人准备一份新奇的礼物,正在绞尽脑汁呢,她那般在意主人,定是不会随意敷衍的。”
闻言,凤栖梧的眉峰更为冷峭,恍若凝结着久久不化的霜寒,阴戾冷沉全都笼在其中。
那般在意?
她就只想快乐,哪会真的在意他。
凤栖梧双唇抿紧成一条直线,本就不太舒坦的心,此刻愈发郁结,也更拿捏不准温染颜的心思了,别到时候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敛眉,面色沉如冷霜,顿时诡谲又可怖。
当真是个没良心的妖物。
似锦忐忑不已,她刚才全然拣着主人爱听的话说,怎么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阴森冷清,更加捉摸不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