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极哑醇厚,又暗含着缱绻之色,就如水般在她耳侧流淌而过。
温染颜与他四目相对,只觉他双眸幽暗深邃,可细看时又好似有不知名的晕光在闪烁,起起伏伏,愈渐汹涌,笼着几分叫人猜不透的波澜情绪。
她眸光微烁,勾着唇,笑吟吟道:“这番话,极像是男人在给女人画大饼,这个饼究竟能否实现,尚不可知,可若是真当真了,只怕到头来又是绵延的失望。”
江山的分量能让人癫狂,为了登上这帝位,杀兄弑父无所不用其极,便是永生背负上骂名,踩着满地的骨血都要一步登顶,又岂会随随便便,拱手奉上呢?
这番如雾如云,不切实际的话听听就好,根本不必真情实意地放在心上。
“你以为,我是在空口胡说?”
凤栖梧顺着她的发丝往上,转而覆在她脸上摩挲,一举一动皆是轻柔。
可他的目光却如同滴墨般深暗,如同陷在浓稠夜里的孤影,沁着料峭的寒。
温染颜蹭了蹭他的掌心,眸内媚光流溢,道:“只是胡乱猜测一句罢了,我可没有明说吧。”
凤栖梧眸光发紧:“也跟明说没什么两样了。”
温染颜只笑不语,在凤栖梧还未有所动作之前,便翩然从榻上离开,转头往内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