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有十万铁骑在边境虎视眈眈,若凤栖梧与他们会合,这绞杀的好时机便丢了,日后也很难再有。
是以,他才招数频出,只求心愿能成。
凤栖梧似也想到了这一层,直到这时他才正眼看向桑暮野,薄唇勾起,似笑非笑道:“那你是如何答的?可是揽下了这差事?”
“你当我是蠢的吗?我若应了,岂不等于自爆?”桑暮野对上他锐利的视线,嗤声道。
他顿了顿,又说:“我自然是说不知你们行踪,无法为舅舅排忧解难,至于他是信了,还是没信,就不得而知了。”
他还记得舅舅当时的表情,很是淡然,与平常无异。
他猜不透。
“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凤栖梧收回视线,慢条斯理道:“他心中的疑虑并不会因此而消除,反而愈长愈深,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难免焦虑急迫。”
“只是越急就越会出错,只要在此时给他一粒鱼饵,相信他必然会上钩。”
凤栖梧的语调是一贯的平静无澜,只是黑眸里流露出来的锋芒,足够让周围的空气微妙地凝固一瞬。
此言正中温染颜下怀,她惊喜地望了过去,晕染着霞光的双眸,波光潋滟。
桑暮野唇瓣微张,与他对视时只觉一柄寒刀射来,他不由哆嗦,忍不住想要躲藏,一时忘了言语。
半晌。
室内传来水晶帘相碰的清脆声,难得的平静破碎。
桑暮野抬眸,问出了心中疑惑:“鱼饵?什么样的鱼饵?”
凤栖梧拢了拢衣袖,左顾而言他:“三日后是什么宴?”
桑暮野眉头微拧,得不到答案他心痒焦急,可他蠕了蠕双唇,还是答道:“是国宴,舅舅初登王座之时并未办宴,因着日子不好,故而推迟。族中长老推算出三日后是个黄道吉日,这国宴才真正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