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又想走?
连半分与他共赏江山繁华的念头都没有?
这一刻,凤栖梧心中是难掩的沉郁,细密的疼伴着滋生的暴戾疯狂席卷,让他的黑眸更沉更冷,像一块无法消融的坚冰。
他半垂着眸,轻颤的睫羽遮住了眼底呼啸的戾气。
可殿内陡生的寒凉,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感受着腰间力道的收紧,温染颜抵靠在他耳边,声音适时传出:“你若执意捧到我跟前,我也没说不想当,只是——”
她话有停顿,像是故意。
“只是什么?”
凤栖梧直勾勾盯着她,黑眸如狼,绷紧的身子恍若蓄势待发。
若她再说出什么难以入耳的话,他不介意再堵上她的唇齿,让那些话都灰飞烟灭,反正权当听不见。
温染颜平静与他对视,又伸手抚了抚他衣襟上的褶皱,笑靥如花道:“作为帝王子嗣很重要,你若执意要封我为后,就该做好没有子嗣的准备。”
她笑得有多明媚,嗓音有多温柔,吐出的话就有多凉薄清醒。
不待凤栖梧做出任何反应,她又出了声。
“我自由洒脱随性惯了,并没有任何生子的打算,我与你一道放肆,无非只是想纵情享乐,不想受苦,也不想有拘束,就像我曾经给你喝的那碗避子凉药一样,如若药效消散的那天你我还在一起,我还是会再给你喝下。”
“你若愿意陪我疯,我也不会矫情,可你若另有打算,那你我就此分道扬镳最好,反正我心中想法如此,无人可改。”
她如野驹放纵惯了,只想看山看水,驰骋四海,全然没想过若有一日她也相夫教子,那该是何等的枯燥乏味,甚至是惊悚可怕。
人生在世,她才不愿按部就班,走所有人的老路,稀里糊涂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