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散漫含笑,可尾音里却略带了几丝锐色,寒凉临至。
“那是在?”温染颜仍旧盯着铜镜,红衣配金钗倒是相配,她满意的很。
凤栖梧与铜镜中的她四目相对,黑眸如莫测天际,一眼探不到底,偏生眸底还凝着笑,愈发如阴云压城一般。
他抵上她细嫩的脖颈,浅浅把玩摩挲,笑言:“都记在国公府的嬷嬷名下,虽说铺子记在亲信名下合乎情理,但这位嬷嬷并非亲信,反而只是养在偏远庄子里的一位老嬷嬷,无名无姓,又无权无势,这点实在异常。”
原本这些铺子开了这么多年,又做着正经营生一般来说是不用细查的,可近日要排查敛财一事,顺着这条线难免从中深扒了一些。
倒是忽然就扒出了这些好东西。
温染颜听明白了,“既是养在庄子里的老嬷嬷,京中之人不识也在情理,怪不得铺子生意这般红火也无人联想到国公府,原是在这做文章呢。”
“做得这般隐蔽小心,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她说着,便想将金钗摘下。
凤栖梧出手阻止了她,倾身附在她耳侧,“就戴着,很是衬你。”
温染颜也不动了,两两相贴相抵,灼意升腾,旖旎席卷将两人包裹其中。
“既然能在那位嬷嬷名下记这么多铺子,那她又怎么不算是亲信呢?”她仰起头,眸里光华流转,“那位嬷嬷究竟是何人,有何不同寻常之处吗?”
似是就在等温染颜这一问,他勾起唇,笑意越发摄魂夺目,“这个就更有趣了,许是怕我们查到什么,那位嬷嬷过往的行迹早已被尽数抹去,从表面看只是位再寻常不过的农家妇人罢了。”
可能是那批军火的缘故,让暗处之人害怕警惕之余,以免走漏风声,就偷偷做下这事,也对他们所查之事稍微有了些阻碍,但也无伤大雅。
“哪有农家妇人会被特地抹去行迹的,这一听就很不同寻常。”温染颜面色放松,笑盈盈道:“可做得越多,就越会露出破绽,我们再接着查就是了。”
一直盯着那位老嬷嬷,就不愁她不会与暗中之人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