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骨肉被撕扯,疯狂的吞咽声,伴着凄厉求饶声响成一团。
周国公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大起大落,他先是惊愣,再是庆幸,而后看到皮肉被撕扯后的森然白骨,他瞪着眼瞳,胆颤之余便是无尽的恐惧绝望。
都说凤栖梧嗜血毒辣,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如今所作所为,是正常人能做得出的?
他面色泛白,呜咽呜咽的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凤栖梧慵懒斜倚,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两团,仍是一派散漫模样。
他拢了拢衣袖,便开口道:“国公爷可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只一下便被吓破了胆?可朕就是这般心狠毒辣,手段粗鲁,国公爷可要多担待了。”
声调不紧不慢,听不清喜怒。
周国公呼吸都紧了,蠕动着双唇却不敢吐出只言片语。
一盏茶的功夫,饿极了的狼犬吃得酣畅淋漓,两个随从被啃得看不清原本样貌,却尚能呼吸,又痛不欲生。
周国公想到一会儿自己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禁目眦欲裂,吓得失了心魂。
凤栖梧清了清身上沾染的血迹,慢条斯理道:“不过一个虾兵蟹将却要被推出来承受这样的罪责,而幕后黑手却在外逍遥,想来不日便要请旨回封地了。”
周国公知道他在暗喻什么,心一提一紧,防线更是松动了几分。
片刻,听得他又说:“毕竟,这幕后黑手空有野心却无应对之策,更无掌权之势,连自身都难保又如何会涉险去救不相干的人,国公爷你说对吗?”
他猛地将话头指向周国公,笑音里藏尽了锋芒,气势压人。
周国公早已魂不附体,如今被他利刺一样的眼神扫过,裤下忽而流出大片湿润痕迹。
堂堂国公爷竟是被吓得失了禁。
“罪臣,罪臣——”
凤栖梧瞥了他一眼,面上不禁露出几分嫌色,又见他支支吾吾,口齿不清,顿时也失了拷问的兴致。
他拂袖起身,嗓音冷漠,“拖下去吧,摆在这里碍眼的很。”
周国公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