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越坐在母亲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正在冒热气的汤药,药汁黑乎乎的,格外浓稠。
“母后,该喝药了。”他说着,便扶太后起身。
“咳咳咳——”
太后被轻扶在柔软靠垫上,许是因着体弱,这会儿她咳得撕心裂肺。
咳得险些连胆汁都咳出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咳声渐止,她才安稳了一些。
“这苦药哀家日日都喝,却不见任何效果。”太后看着黑乎乎的汤汁,本能皱眉,面上的嫌色都盖不住,“这些太医院的太医们领着俸禄,吃着皇粮,一个个却没什么本事,哀家这小病他们都治不了。”
她停顿过后,又抬起眼,直勾勾地看着赫连越:“皇儿,哀家这病究竟能不能治好?这汤药喝着究竟管不管用?”
赫连越笑着,安慰道:“母后这病又不是什么大病,自然能治好,至于这药,太医们说了是因为还未吃够剂量这才未见效,待吃够了自然药到病除。”
太医们或许会骗她,可自己的亲儿总不会骗她的。
太后信了,忍着苦味将汤药一饮而尽。
赫连越看着空了的药碗,面上笑意更浓,可眸底却似蒙了一层看不清的晦暗,冷冷寂寂,无人瞧见。
喝了汤药的太后很快便又睡下了,赫连越给她掖了掖被子,就起身离开。
殿外的桂花愈发馥郁浓烈,小朵的桂花缀在枝头。
雪白的颜色落满枝头,像是覆了一层细雪,清雅又洁净。
赫连越站在一棵桂花树下,闻着沁人的花香脑海中忽而闪过年少时,太后亲手拾桂花为他做糕点的场景。
温馨,又是难得的甜蜜,令人神往。
可看着飞翘琉璃碧瓦,辉煌的层叠宫墙,他眼中的温情猛然褪去,无数野心欲望将他死死包裹,万劫不复。
比起凤栖梧的心狠手辣,为人诟病,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