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不安焦虑更甚,只能犯着大不敬之罪抖着双手将帘帐掀起一角,刹那,一张被昏暗灯火映得惨白的面容入眼,唇上似有乌青,眼睛睁得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丫鬟壮大胆子试了试太后的鼻息。
“啊——”
她收回手,惨白失色地惊叫逃窜,顷刻,便与正要入殿的赫连越撞在了一起。
赫连越身边的谋士怒斥:“大胆奴婢,不在太后跟前侍奉,竟放肆喧哗冲撞永清王,成何体统?”
“何事如此惊慌?”赫连越面露不悦。
丫鬟闻言,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惨淡着面色颤声道:“王爷,太,太后她薨了——”
“胡言乱语。”
赫连越明显不信,板着脸将挡在身前的丫鬟拂开,而后几个健步便来到太后床榻前,可入目的却是太后双眸紧闭,面容惨白,双唇乌青的模样。
太后早已没了声息,身子也僵直了,冷得像是北地飘的雪,刺手冻骨。
“母后,你怎舍得丢下儿臣一人?”赫连越呆愣了好几瞬才恸哭出声,他眼中泛红,哭得悲切,又让人格外动容。
“怎会如此,母后的病分明只是小病,太医院的药日日喝着为何一点效果都没有?”他瘫倒在太后床前,悲痛得犹如心中生刺。
谋士心觉不对,不禁捡起地上被打翻的药碗,又用银针一试,面色陡然一变。
“王爷,太后之死另有蹊跷,这碗汤药不治病,却要人命啊。”他将染黑的银针递到赫连越面前。
赫连越见状,面色变幻不停,最终目眦欲裂,身上寒意遍布,眼中却恨意滔天。
“究竟是谁下的毒?”
谋士适时道:“一个小小的太医又怎敢对太后下药,背后定然有高位之人指使,新帝本就对王爷有诸多猜忌,又无容人之度,他能杀君夺位,亦能下毒害人,只怕他日就要对王爷下手了。”
赫连越双眸猩红,字字泣血,“凤栖梧你害我兄长,如今又害我母后,此仇我定要你百倍奉还。”
说罢,他抽出腰间长剑,一把劈开了床头正在燃烧的宫灯。
灯盏落地,卷着几丝火星,丫鬟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呜咽一声正想往外跑,一柄寒光长剑却猛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说,是不是凤栖梧授意你毒害本王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