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像是要特地迎来三月的春,天气微晴。
一缕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耳边响起鸟儿啼叫。
宋惊蛰从床榻起身,披着外袍,将那瓶祛风寒的药倒进一盆临窗的春兰里。
“宋惊蛰!你个贱人!居然让我一个人担责,分明就是你刻意让货在雨中淋了许久!你给我滚出来!我今天要你好看!”
他眼帘微掀,面色如水看向不远处,宋清阳被德福拦着,嘴里嚷嚷着要他好看。
又收回视线,没搭理。
拿起那瓶治外伤的药,倒了点出来涂抹在自己临时让德福打在手腕处的鞭痕上。
须臾。
他从袖中拿出桃枝昨晚的杏色肚兜,上面还有她的暖香,他放在鼻间轻嗅了一下,叠好掖进枕头下。
推开门,经过宋清阳时,他淡淡抬眼一瞥:“鹿画的事可要藏好点,一不小心,可是抄家的罪。”
那眼神又轻又淡,却气势迫人,让宋清阳打心底从未有过的怵,他霎时安静了下来。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上位者气势,比起他在花楼里见过的王爷,皇子还要气度逼人,那些地位的人都是他望尘莫及的高度。
想起昨晚母亲跟他说的利害关系,他准备将鹿画的事烂在肚子里。
不曾想居然被宋惊蛰听了去,这下还是有些忌惮的。
宋惊蛰错身而过,步上游廊,准备出门。
经过大堂处,看见阮容坐在高位正喝着羹汤,便上前请了个安。
“惊蛰给母亲请安。”
阮容将勺放下,笑容可掬:“来,惊蛰,母亲跟你有话说。”
宋惊蛰凝了她片刻,坐在了一旁的椅上。
阮容:“惊蛰呀,你也老大不小了,旁人在你这年纪,娃儿都落地跑了,你生母抛弃了你,你这婚事就只能由我帮你操心了。”
宋惊蛰微微一笑,故意道:“惊蛰无心成亲,只求为爹分担一些生意上的琐事。”
阮容心中冷哼一声,就是怕你分担,才让你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