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这几人的气息都消逝后,万青转身坐到那李老爷对面的一座椅上,官袍一抖便是威严万分。
他径自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不紧不慢地说:
“李善元,你可知罪?”
李老爷一看来者的官袍非同一般,应声说道:
“草民知罪。”
“哦?说来听听。”
李善元面貌虽苍老,眼睛却不浑浊,冷笑一声说道:
“草民之罪便是初来乍,到没有靠山之罪,便是给你的孝敬,满足不了你的胃口之罪!老夫的家产想必公公您已垂涎许久了罢。”
小主,
那万青听到这李老爷的奚落,并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听到甚么真理了一般哈哈大笑。
最后感慨道:
“人呐,在咱们大眀朝,没有钱,没有权,那便是任人宰割的蝼蚁!人人可诛而食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不想做那案板上的肉糜,便要不择手段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底下的那些草民懂得这些道理,可是他们一没钱,二没势,所以他们只配做草芥与蜉蝣矣!”
“那草民我在公公眼里,恐怕只是一大号的蝼蚁罢了。”李老爷自嘲地说。
“是也,是也。李员外啊,您这岁数可真是没白活,这些道理你比谁都懂,说也是一样没错。”
“不过,你却少说了一样。”
万青说到这里忽然收敛了笑意,眼神中杀机四溢。
手中的茶盏“彭!”的一声爆开,瓷屑掉了一身。
李善元皱眉道:
“还请公公您指点迷津。”
“你是否还记得,两年前,山东兖州府清平县,便有一家王姓的蝼蚁,被你跟白家的老爷给生生踩死了。”
万青平静的说道,仿佛说的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只是古井无波的眼里,却蕴含了太多的思绪。
面前之人赫然就是两年前害的万青家破人亡的李员外!
“公公说笑了,老夫一生为善,光是老夫接济的佃户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了,老朽怎会做这种事?”
那万青腾的起身,走到那李老爷跟前,一脸愤恨地死死揪住其头发,凑近在他的脸庞,低声恨道:
“老东西,你且好好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