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得一丝不苟,心中却犹疑不定。
何不染毕竟是死人之躯,这些药真的对他有用吗?
仿佛看透她心中所想,何不染道:“用不着挂碍,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这话一出,何蛟终于眼前一亮:“你有复原的办法?”
“琉璃火有净化再生之能,从前我在障区行走,曾有一次被刺中左眼,一度瞎得什么也看不见,但被琉璃火烧过后,视力又恢复如初。”
何不染说着,把脑袋往何蛟身边挪了挪,“不信你凑近看看?”
何蛟一声不吭地包扎完,终于低下身去看他的眼睛。
仔细检查过后,她脸上没有显露任何表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如释重负。
“蛟蛟?”
“不信。”何蛟坐起身,把他的裤衩子套了回去,“谁知道你是不是编故事呢。”
何不染苦笑:“我的信誉就这么差吗?”
“谁让你丢下白蛟营不管。”
何蛟顺手把人捞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像抱起一个洋娃娃,“平时说什么顾全大局,临事儿了您跑得倒快。”
她话多,何不染反倒不担心了,语气轻松起来:“哪里,你是大局的一部分,还是重中之重,顾你就是顾大局,为师这叫及时雨。”
何蛟把他揽进怀里,脸贴在他肩上,手很自然地摸到了他的后脑勺。
“……及时雨个屁。”
何蛟看完他的记忆片段,骂骂咧咧,“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跟出来了,要不你能出现在结界里?”
她有些愤懑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咬完又顺着他的脖子吻到了他的唇,“你这是在逼疯我。”
她的吻细致而连绵,吻得何不染喉头轻颤。
他展开双臂,想要抱住眼前人,但抬起的只有半截短小的残肢。
“……”
他终究是放弃了,闭上眼睛,任何蛟动作。
没过一会儿,何蛟把他放回榻上:“止疼药分发到此为止,我要修炼了。”
没有人再出手阻她爆体而亡,她必须靠自己。
“应该的。”何不染闭上眼,“刚好为师可以歇一会儿。”
何蛟看他故作轻松的面容,究竟是做了补充:“距离琉璃火燃烧还有七天,我只等这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