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对忠诚、割舍和牺牲毫无概念,糟糕、变态、无可救药。你说我还没有成年,不懂得什么是感情,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的单相思。你说我们不应该成为可能,因为你是我的老板,我是你的艺人。”
“这些事情,我承认,你说得都对。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巡演路上,我常常会想起你,想起我们。我会把我们的情况摊开来,摆在床前,翻来覆去地来回分析。每次分析的结果,都与你所说的无甚差别。所以我总会患得患失,举棋不定,不知道是否应该把全副赌注都压在你身上。毕竟,我只是个未成年人,我懂什么呢?你说是吧?”
“所以,以前的我,只敢找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机,在足够安全的前提下,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做着实验。反正时间还久,日子还长,慢慢来也无妨。”
“但刚才,芭芭拉走了之后,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不停扭曲旋转的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也许评判我是否应该放手一搏的标准,不是别人值不值得,而是我自己值不值得。”
“好莱坞不值得我把一生奉献给它,但如果我值得成为一个伟大的歌者,那我就应该这样去做,无关乎它的本质是否黑暗,内里是否肮脏。同样的,也许你的确不值得,但这并不重要。”
“只要我值得,就够了。”
“如果我值得获得快乐和幸福,那我就应该按照心中所想,大胆行事。不管我想要的是不是你,我都应该这样做。”
“你看,在音乐上,我坚持我想要的东西,无论坐在谈判桌对面的那个人,是斯库特还是你。接受不了的人会自动离开,让真正适合我的人代替他的位置。”
“我想,既然这种做法在人生的这一方面已经获得了验证,那么我就完全可以在另一方面继续淋漓尽致地运用它。”
“只要我坚持,不妥协,不退让,那总有一天,会有真正适合我、真正值得的一个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易。”
“Iwantyou,butit’snotaboutyou。”
“说得好!”
芭芭拉笑意盈盈地为麦迪逊鼓了两下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场大戏置身事外的观众。
“我们追求的东西都没有错,也并不冲突,只不过恰好在这个时间节点,它们重合在了这一个人身上。”
“是啊,以后也许就不重合了。”
“也许你喜欢的就不是他了。”
“也许你喜欢的也不会是他了。”
“说不定我们两个会同时不喜欢他。”
“很有可能。”
“那到时候就该他伤心了。”
“我真希望他能经历这么一下。”
“女士们……”
知道此刻平息事态的唯一方法就是缄口不言,但韩易还是忍不住举起手,提醒道。
“你们讨论的那个人,还坐在这儿呢。”
“噢,对,他还坐在这儿。”
芭芭拉拍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麦蒂,既然你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那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让我们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你想得美。”
麦迪逊奉上一个毫无温度可言的假笑。
“明年3月5号之前,你看你碰不碰得到他一下。”
“你的意思是,3月5号之后就可以碰了?”
“我的意思是,3月5号之后就该我碰了。”
“挺会做梦的。”
“你也不赖。”
“Industryplant。”
“内衣模特。”
“你叫我什么?”
“听不懂underwear这个词吗?”
“AzIstenverjenmeg。”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有本事你倒是复述一遍啊。”
“女士们——”
“闭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