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挺着个肚子回了自己的宫里,方菲与冬蕊扶着她靠在了大迎枕上,她就快生了,是躺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怎么都难受。

印策端来一碗药,方菲接了过去,说道:“这是张太医开的清毒的药,都对胎儿的无害的,娘娘快喝了吧。”

冬蕊扶着她起来,司聪蹙了蹙眉,几口喝了下去,方菲端了碗温水服侍着她漱了口,司聪又靠了回去。

方菲递了帕子上来,说道:“娘娘累了一晚上了,快歇歇吧。”

司聪擦了擦嘴角轻声一叹:“这一晚上,真是惊心动魄,每一个环节都恰到好处,早一刻晚一刻后果都不堪设想,总算是撑下来了。”

“是啊,娘娘与皇上算无遗策,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终是将太后与王相一党一网打尽了。”

司聪微微摇头,“王相浸淫朝堂数十载,亲信党羽遍布朝野上下,想要彻底清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还要防着有些人如王相一般狗急了跳墙,咱们皇上有的忙了。”

方菲接过冬蕊手中的摇扇,示意她下去,她轻轻摇着,劝道:“娘娘就别操心这些事了,难为娘娘挺着个肚子还要筹谋这些,奴婢时刻担心娘娘会发动了。”

司聪摸着自己的肚子微弯了唇角。

“哪有那么快,对外一直说是七月中旬的产期,其实我的产期还有十日呢,他呀,还不想出来呢,瞧瞧,这么折腾,他还是这么消停,一看就是个懒虫。”

想到就要出生的孩子,她的心就不免柔软了几分,一点没有刚才与皇上在一起讨论时的杀伐决断。方菲看着她的脸有些迷茫,不知道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她。

“娘娘闭眼休息一会儿吧,这天都快亮了,奴婢就在边上守着您,您需要什么,随时吩咐奴婢就是。”

司聪微微摇头,“你也去睡一会吧,本宫没事,生他还早呢,别这么紧张。”

方菲不肯走,“奴婢还是守着您更安心,生孩子这事谁又能说的准呢,娘娘最近休息不好,今日又这般劳累,受了惊吓,万一要是早产了呢,身边没人怎么行。”

司聪嗤笑一声:“女子怀孕都是有数的,九个月零十天,上下不差两日,放心吧,本宫记着日子呢,不会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