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问题所在!并州的百姓们,辛辛苦苦地耕种着贫瘠的土地,还要承受沉重的赋税,却得不到朝廷的任何保护!”吕布越说越激动。
“这或许是并州自身的问题吧?”蔡邕反问道。
吕布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丁刺史将北地郡的军队,全部调往了河东郡,如今北地郡,已经是空虚一片,如何抵御胡人的入侵?”蔡邕继续问道。
“朝廷限制并州的军队数量,只给我们一些破铜烂铁,连购买战马的钱粮都不肯拨付,我们又能怎么办?”吕布无奈地说道。
蔡邕也沉默了。
他知道,朝廷每年都会拨付大量的钱粮,用于修缮长城,抵御胡人。但这些钱粮,究竟有多少能够真正用到边塞的防御上,他心里也没底。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情况竟然会如此糟糕。
吕布在并州刺史丁原身边,担任主簿多年,对军中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所以他的话,绝对不会有假。
“唉……”蔡邕长叹一声,边塞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朝廷却对此不闻不问,真是令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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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将我们这些边塞之人,当成抵御胡人的炮灰,却还称呼我们为‘胡汉杂种’,难道我们就不是大汉的子民了吗?难道我们就不是汉人了吗?”吕布怒吼道,心中的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那依将军之见,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蔡邕问道。
“很简单!司隶和三辅之地的那些人,必须承认,我们并州人,也是大汉的子民,也是汉人!”
“那那些归附的胡人呢?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先生指的是南匈奴人吗?”
“正是。并州境内,便有不少南匈奴人,幽州境内,也有不少乌桓人,他们都生活在大汉的土地上,说着不同的语言,有着不同的习俗,又该如何对待他们呢?”
“其实,我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区分什么汉人、匈奴人、乌桓人。只要他们生活在大汉的土地上,为大汉缴纳赋税,便都是大汉的子民。我吕布虽然不识字,但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他们的语言和长相,都与汉人不同啊!”蔡邕说道。
“就算是汉人,南北方的长相和语言,也有很大的差异,难道他们就不是汉人了吗?”吕布反问道。
的确,正如吕布所说,汉人虽然自称是“炎黄子孙”,但由于地域辽阔,南北方的气候、环境、生活习惯都有很大的差异,所以长相和语言,也自然会有所不同。更何况,并州、凉州等地,汉人与胡人通婚的情况十分普遍,所以单凭长相,根本无法区分汉人和胡人。
“如今,虽然汉人和胡人之间,还存在着一些差异,但只要他们的后代与汉人通婚,他们的子孙,自然也就成了汉人。只要我们承认他们的身份,这个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吕布说道。
蔡邕听后,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吕布见状,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问道:“先生,难道我说错了吗?还是我惹先生生气了?”
蔡邕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只是,这里人多嘈杂,不太方便说话,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先生请随我来。”
蔡邕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吕布刚才所说的话,于是便跟着吕布,回到了县府。
***
回到县府之后,蔡邕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沉思。吕布见状,也不敢打扰他,只能在一旁耐心等待。
过了许久,蔡邕才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吕将军,老夫已经为你想好了三条‘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