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后,天气愈发寒冷,永定河上的游船逐渐减少,尤其是那些精美的画舫,更是难得一见。
尚未结冰的河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一艘宛如移动宫殿般华丽的画舫缓缓靠岸。
渡口处站着一个面白无须、身穿深蓝色直缀的男人,外面披着一件带有毛领的斗篷。
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尖锐,似乎故意压低了嗓音:“主子,您要的人到了。”
画舫的船舱被遮得严严实实,无法看到里面的陈设布置。
过了一会儿,船舱内传来一声应答。
听到这声回应后,男人扭身朝着后面抬了下手。
只见几名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子被身跨短刃的护卫们推搡而来。
虽看不到这些男子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们的不情愿,又不敢反抗的躁郁之气。
斗篷男见状,再次叮嘱道:“到了里面不该看的别看,想说话的时候在心中斟酌好了再说。”
“这是你们这辈子最大改变命运的机会,好好抓住......没准就此改变门楣......”
“真啰嗦!”
画舫中传来不耐烦的呵斥声,让空气瞬间变得宁静。
岸边一共站着六个戴着帷帽的男子,需要最后一次搜过身,没问题后,才能被放行登上画舫。
待搜查到第二个人的时候,斗篷男拿着手里的东西质问他:“身上敢藏东西!”口中发出的声音尖利又愤怒。
身穿红色道袍的瘦弱男人,被护卫从队伍中拎了出来,大力的推搡让他从渡口上跌落,摔进一旁的枯草中。
帷帽从他的头顶滑落,露出他那张雌雄难辨的面容,在大红色衣衫的映衬下,有着破碎的阴沉感。
汗珠从鬓角滴落,他咬牙切齿道:“你们杀了我吧,富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是断然不会被你们折辱的!”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轻笑,这时听到画舫中传来一道女声,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让他走,不要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