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天的星斗,听着初春虫子的叫声,赵朗一行人在九华山山谷的营寨中放下了一路的紧张,沉沉睡去……
次日白天,在一整天里,赵朗等人都在山谷中休息,邹瑞领着两个士兵进入深山,竟然猎了个獐子和三个野鸡,让八人享用了好几顿野味。
到了黄昏,赵朗吩咐燕青、邹瑞守好营寨,自己则纵身一跃,按下飞行腰带,升上了200米的半空,沿着南运河地标,向着南南飞了过去。
今天已是三月初十,河北的气温还是有点低,飞在半空的赵朗也感到有点凉意。以他的体质,这点寒冷不在话下,他以全速飞向南方,足足飞了半个小时。以赵朗的估计,起码已飞了100里。
苍茫的大地下,人烟稀少,偶尔见小股金军疾驰,没见大部队活动的迹象。赵朗探查了一会,便往回飞。没有发现异常,金军还没北返,一切还没开始,只能是耐心等待。
一连五天,每天黄昏之时赵朗都升空南下探查,燕青、邹瑞等人则向东勘查地形道路。赵朗已对几人说出了这一次行动的目标,是要救两个人,一旦救出来,就立即向东撤退,燕青等人勘查的正是撤退的路线。
赵朗选择在这一带救人,在两个理由,一是这里可藏匿,救人之时就有了突袭性;二是九华山下的官道有一百多里,所经过的队伍押着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一天内走完,必定会在附近宿营。这样一来,赵朗就有下手的机会,救出两人的机率就会大增。
到了第七天,当赵朗又一次趁着黄昏的余光向南探查时,发现了一队队的金军正在搭建着行军帐篷,道路两旁的空地上,无数的帐篷、马匹、马车,连成一片。
赵朗在一百多米的高空上俯视着这些金军的先头部队,金黄色的光线之下,道路两旁连绵十多里都是金军,有骑兵、有步兵,粗略一算,竟有三四万兵马,先头部队的后面,就是一辆辆看不到尽头的运输马车。
运财物北返的金军,终于来了……
早在十几天前,燕青已经从潜伏在汴京的探子中得到消息,金军有退兵的迹象,几天前,更详细的信息传来。金军分两路退兵,沿着南侵时的路线,西路大军经郑州过黄河,向大同方向北返。这一路带着钦宗、朱皇后、太子、宗室及孙傅、张叔夜、秦桧等人,还有教坊乐工、技艺工匠等数千人,携文籍舆图、宝器法物,百姓男女不下10万人等北返。
女真人东路大军趁着河面冰冻,早已把俘虏和财物等战利品运过了黄河。据燕青安排下的探子发过来的消息,这东路大军由完颜宗望监押,北返时运输财物的车辆有两千多辆,除了财物,还押着宋徽宗、郑皇后及亲王、皇孙、驸马、公主、妃嫔等一行人,连同百姓俘虏有15万人,沿滑州(今滑县)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