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乔贵妃和茂德帝姬

次日一早，邹瑞几人又照例去了监视金兵，赵朗、燕青来到了钟兰儿营房之中。钟兰儿早已睡醒，她脚部受伤，行动不便，正在营中端坐，见了赵朗，又欲下跪磕头。

赵朗忙将其扶起，问道：“钟娘子脚伤如何了？”

钟兰儿望了望燕青，说道：“谢恩人记挂，燕壮士昨晚帮我敷了伤药，今天已经消了肿。”

“你也不要恩人恩人的称呼我，我姓赵，你可以叫我赵先生。”

钟兰儿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刚从金兵的魔爪中逃了出来，心里的戒备还没有放下，话却是不多。

赵朗斟酌了一下，说道：“昨晚匆忙，还有些话没有来得及问，我有些事情想要向你了解了解，还望你见谅。”

那钟兰儿垂手微蹲行礼道：“恩公只管问，小婢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朗也不绕弯，直接便问道：“你是皇宫侍女，可曾认得乔贵妃和茂德帝姬？”

钟兰儿一惊，赵恩公问这两位贵人，意欲何为？忽然想到恩公昨晚相救的经历，心里一喜，难道……

微怔了一下，钟兰儿答道：“小婢是玉华宫韦贵妃的侍女，韦贵妃与乔贵妃乃金兰姐妹之交，来往甚密，我经常得见乔贵妃，自然对乔贵妃很是熟悉。而茂德帝姬早两年已外嫁蔡府，我只是在宫中远观过几次，并无与这位贵人有接触的机会。”

赵朗又问道：“城破之后，你可曾见过乔贵妃和茂德帝姬两人？”

“城破之后……”钟兰儿低头垂泪，面有痛苦之色，仿佛那些苦日子又呈现眼前，过了好一会，才又梦呓般道：“当日外城城破，金兵涌入城中，开始之时没有把宫中之人都掳走，而是不断地向朝廷索要，以钝刀子割肉，向官家，向众相公索要钱财、宝物、女人，城中稍有姿色的妇人都被献给了金兵。金军犹不满足，后来发展到在街上到处捉人，连宫里人都不敢外出，只派出一些下人去采买食物。过得几天，金军将领指名要娶茂德帝姬，我们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茂德帝姬身边李娥那贱婢外出时被金兵捉住，为了求得富贵，竟出卖了贵人，把茂德帝姬说成是大宋第一美人，还大肆宣扬，引起金兵主将的垂涎。金军元帅完颜宗望率人冲进了宫中，捉走了在宫中避难的茂德帝姬。又过了几日 ，我记得是二月初七，金兵就发起了狂，破了内城，冲进了宫中，把宫中的所有女人都掳走了。自那天后，我就没见过乔贵妃和茂德帝姬，连韦贵妃也不知在何处了。”

赵朗沉吟不语，脑中推算着金军押送俘虏的时间和批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