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诧异道:“我儿如何说这等话?徐旷乃名门之后,又才气横溢,和我儿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儿不可错过此等好女婿。”
怀淑郡主叹道:“女儿福薄,难配佳婿。徐大人自有贵人相配,父王还是依孩儿之意,推掉这门婚事。”
朱常洛道:“我儿尊贵无比,难道还有谁比我儿更配徐旷?”
紫珠实在忍不住,脱口道:“是天台公主。”
朱常洛惊讶道:“这与九皇妹何干?”
怀淑郡主连忙坐起瞪了紫珠一眼,嗔道:“紫珠,不许胡言乱语。”
朱常洛越发觉得事有蹊跷,便道:“紫珠,快快如实说来。”
紫珠望了怀淑郡主一眼,欲言又止。
朱常洛淡淡地道:“孤替你做主,但说无妨。”
紫珠道:“其实天台公主早已看中徐大人,曾派人向徐大人探过口风,不过徐大人未曾应允。反而徐大人却看上咱主子。天台公主很恼怒,怪罪咱主子,还先后两次羞辱咱主子。这日主子不适,是因此事而起。”
朱常洛闻得天台公主曾因此事羞辱怀淑郡主,心中有些怒火,道:“她怎么羞辱我儿,你快一五一十说清楚。”
怀淑郡主靠在床头,道:“父王,别再问了,总之女儿不想再生事端。”
韩本用在旁道:“主子,天台公主爱慕徐大人,奴才也有所闻。只是没想到竟会迁怒郡主。依奴才之见,天台公主之所以肆无忌惮的凌辱郡主,不过是依仗着郑贵妃。主子要审慎处理,否则极易挑起东西宫之争。皇上是偏东宫还是西宫,主子您是最清楚。”
怀淑郡主也跪于床上,磕头道:“父王,千万别为了女儿而惹恼母后。”
韩本用又凑过来轻声道:“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先压着,等您登基再算总账。”
朱常洛望望怀淑郡主,又看看韩本用,喟然道:“好吧!”
韩本用道:“主子,咱们暂避锋芒。郡主提亲之事再也休提,先稳住天台公主,免得西宫有机可乘。郡主不如回府养病,避开天台公主,也不必再遭欺侮。”
朱常洛点头道:“就依你之见。”
回到郡主府,紫珠舒展双手,深深吸口气,道:“还是家里清静。”
她又俯伏在怀淑郡主身旁,道:“主子,洗一个百花浴,把您身上疾病和晦气统统洗去。”
怀淑郡主点点头。
紫珠笑道:“奴婢去烧水。”
怀淑郡主坐在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里面全是香气扑鼻的花瓣。
紫珠替她搓背按摩,低声道:“主子,舒服么?”
怀淑郡主紧闭双眸,正享受。
她微微点头,道:“不错!”
紫珠道:“主子,您晚上想吃些什么?”
怀淑郡主道:“不太想吃,你做些糕点吃。”
紫珠想了想,道:“主子,不如奴婢做点红豆糯米饼给您吃。”
怀淑郡主道:“好!”
吃过红豆糯米饼,怀淑郡主含娇倚榻。
紫珠端过一碗汤药,轻轻在碗边吹吹,慢慢递过去,口中道:“主子,可以喝了。”
怀淑郡主微蹙烟眉,头稍稍一偏。